一臉戾氣的張耀良看著地上的那團肉泥,這意味著自己的兒子得一輩子都是個殘廢了。
神雕大俠楊過一身武功蓋世,但斷了一隻手後尚且還得戴個麵具來逃避一下,他也是覺得自尊上有點受了傷害。
張成龍也斷了一隻手,但可惜的是他不但沒有雕也沒有一身的武功,這就是個在父母羽翼庇護下沒長大的孩子,以殘廢之身如何來麵對接下來的漫長人生?
張耀良直接脫掉衣服,蹲在地上把已經被壓成了肉泥的斷手包裹起來,然後跟鴻升樓的人說道:“把咱家的招牌,給我裝到車裏去······”
二十分鍾之後,張耀良又重新回到了公司,來到樓上會議室後,將鴻升樓的牌子還有那團肉泥全都放在了桌子上,攤開。
正在等待消息的趙宗德和黃偉文,低頭看了一眼後,瞬間無言了。
張耀良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兒子一隻手廢了,鴻升樓當街被人轟了兩槍,牌子掉下來被砸成了兩半,我張耀良混了一輩子社團,一直風光無限,我就想問問大佬,憑什麼到最後我丟了這麼大的臉?”
張耀良這話說的非常平和,因為事都已經出了,他就是扯著嗓子喊啞了也沒用,但態度平緩不代表他沒有反應,反倒是語氣越平和就代表著他越是把怒氣給壓在了心裏隱而不發,這怒氣一多半是因為大圈,剩下的一部分自然是因為趙宗德的不鬆口,他但凡能放一放永利酒店的事,可能大圈今天都不會把火氣撒在張成龍的身上了。
黃偉文看了默不作聲的兩人一眼,衝著趙宗德點頭示意了下後,背著手走出了會議室。
趙宗德起身來到張耀良的身後,輕聲說道:“耀良,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我對你什麼樣你向來清楚,無論是作為大佬還是作為朋友,我肯定都沒有虧待過你,對吧?今天的事出的有點措手不及,你肯定多少都會怪我,但你有沒有想過,在這間屋子裏我是和生堂的大佬,而不是你的朋友和大哥,我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從社團利益的角度來出發,這麼做對你可能不公,但對社團卻是正確的,耀良啊,你也是坐在位子上的人下麵有馬仔有兄弟,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你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怎麼決斷?我要是偏袒了你,那丁浩,陳鋒和其他人心裏會不會有想法?老大的位置很難做,難就難在如何把一碗水給端平了,因為稍微傾斜一點肯定就會有人不滿,耀良你本身所處的位置就容易讓人有些詬病,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你掌管鴻升樓生意運作這件事上,今天我真要是因為成龍的事而把永利酒店的股份給放下,明天社團就會有很多的風言風語傳出來,你說對麼?”
張耀良嘴角抽搐了幾下,默不吭聲的拿出煙來點上。
“啪,啪”趙宗德拍了下他的肩膀,接著說道:“這件事,我肯定會給你個交代的,從朋友的角度來說成龍是我的侄子,從社團的角度講這是和生堂的臉麵,耀良安心處理好孩子的問題社團的生意也不要落下,先把永利酒店的事解決完,大圈也不是在香港三五天的就走了,稍微緩一緩之後擺齊車馬,我為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