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城寨裏確實和外麵的世界有些不太一樣,一路上走過來,安邦他們就看見有人公然坐在樹底下抽著大煙,站街女穿著清涼的肆無忌憚的拉著客,多數的房屋都比較破舊,至少比現在的香港落後了十幾年左右。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城寨的人生活的還是比較水深火熱的,整座城裏都顯得有點死氣沉沉。
“這地方的人,活的久了鬥誌都沒有了,好人都能給磨傻了,我看那個炳爺也不過如此罷了”老橋評判著說道。
“也不見得,這裏麵畢竟住了十來萬人呢,這麼多人都靠一個人領導,還沒有出現餓死的地步,你能說炳爺沒點本事?”安邦一路走過去後心裏就更加有數了,你看城寨人生活的狀態,就知道當初他有多迫切想進入走私這一行了。
隻有走私龐大的利潤,才能盤活一座城,至於毒品什麼的,隻要香港政府打算強力打擊,屯門城寨將在頃刻間就全部瓦解掉。
他們三個人被領著來到了忠義堂,炳爺拄著龍頭拐端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穿著一身唐裝,看見安邦他們走進來後,起身迎了過來。
“大圈的話事人,安先生?”
安邦拱手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麼話事人,就是領著一幫兄弟在一起討生活罷了,我們不分彼此的”
“來,請,請坐”
忠義堂門口,兩個青年示意著他們先停下:“抱歉,得搜一下身”
安邦他們舉起手,城寨的人搜完之後衝著裏麵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們的身上沒有帶武器,炳爺略微詫異的笑了笑,這夥大圈仔別的不說,至少在膽氣上有夠大的。
炳爺請他們落座,看茶。
安邦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後,開門見山的說道:“炳爺,我們這次來······”
“不急,等會在聊,我還得要再等一個人”炳爺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城寨外麵,阮富春領著一個手下進來後,也同樣直奔忠義堂來了。
距離忠義堂不遠的一棟屋子裏,老虎拎著一瓶酒還有一些肉菜推開房門,躺在床上打盹的趙援朝聽見動靜後就起身了。
“你這是要送別啊?”趙援朝瞄了眼他手裏的酒肉,笑道:“我家大人是不是過來了?”
“送行,不是送別”老虎放下酒肉,從身上掏出煙來扔了過去:“越南人也來了,忠義堂裏開始龍虎鬥了,咱倆喝點酒吧”
趙援朝被關在城寨的這幾天裏,日子過的還算可以,這裏的人並沒有難為他,除了行動上沒有自由外其他都算正常,這個叫老虎的青年,每天過來給他送飯的時候都帶著酒肉,伺候的還算不錯。
老虎說,他非常欣賞趙援朝單槍匹馬入屯門殺越南人的那幅德性,所以兩人喝了幾天酒之後就漸漸的有點熟絡起來了。
“送行······”趙援朝無語的說道:“你他麼的,是知道我鐵定沒辦法活著出屯門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