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此話當真?”
“難道,我還需要騙你?”
原本扁橋與賀山一事,縱是有再大的仇恨也不過隻是私怨。縱是一戰下來,誰死誰活也與在場眾人沒有多大的幹係。可這件事本身就不像表象中所看到的那般,而是暗地裏隱藏了康權風邪等人的隱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縱是談不上兩敗俱傷,但火族做最後這個收網的漁翁恰到好處。
寂靈門在修行界的名聲太壞,淪落到滅門之禍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偏偏火族處於極度被動的境界,暗中將扁橋這個已然不入眼的家夥放出來,反倒為火族爭取到了一分勝算。
照風邪的意思,扁橋僅是以私仇與賀山相博,如果他能夠殺了賀山,自是報了當初寂靈門宗上養育之恩,以及回報各位同宗師兄弟的恩情。可依扁橋的修行,根本難以與賀山一較高下,輸的人或者死的那一方也必然會是扁橋……
賀山原本沒想其它,而此刻回想起來,反倒一步一步落到了康權等人布下的圈套,在場中人僅有他一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康權故作憤怒,眼神之中殺機已成,怒視賀山,道:“方才我等便已經說明,寂靈門一事,我們確有所聞,但事不幹火族,倒也沒有必要為此插手幹預。但是,今時今日,此地又是我火族的禁地,你明目張膽以著狠毒的手段準備擊殺我的師侄,在場諸位親眼見證……賀道友,難道我火族在你眼裏已然淪落到了如此境地?”
賀山百口莫辯,正如康權所言,在場諸位都是親眼見證,而自己又恰巧在不經意落入了他們布下的圈套。“哈哈……火族何時如此不計前嫌,門戶大開,竟收了個這樣的人為門下弟子。想我山野之人,避世已久,不知倒也罷了。但既然是得火族族長恩許,由風長老收為其徒,此事當為火族一件大事呢。為何,偏偏卻在此刻方才聽聞提及,千萬莫要誆我這山野人呐。”
在場之人,皆是聰明精靈之輩,何曾看不透火族的意圖。轉念一想,事不關己,幹脆來了一個充耳不聞,反正,他們真正在意的東西,還需要幾個時辰方能現世。
孤立無援,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候替賀山討一句公道話,而這也在賀山意料之中。
“賀道友,此言有誤。想我火族,門下弟子何止千萬,難不曾每當收授一徒,便需要廣布宣告?”康權接道:“扁橋前身身為寂靈門門人,誤入迷途,待寂靈門毀滅,不想他又淪落這般境地。我師弟與他一番機緣,念他根苗可惜,望他改邪歸正,這般才將他來到我們火族。”
“不過,縱是我師弟毫無保留的傳授他火族修行功法,但又因他率先修行了寂靈門的邪法,一時之間難以歸正。此番無奈,為了能夠保護他的安全,便許他進入攝魂瓶,自行修真。我師弟每日從旁指正,精法授予,他方到如今。”
“賀道友,扁橋是我師弟的徒弟,便是我康權的師侄,更是我火族中人。你數次三番想要置他於死地,且又是當著我們火族,且又在我火族的禁地……嘖嘖嘖,賀道友,我們雖然僅有一次交手,我還記得那時的你的高超手段,的確讓我等超越不及。或許,這將近百年時光,賀道友又有了新的機遇,以至修行大增,方才會如此不把我火族放在眼裏!”
聽著康權的口氣,原本隻是說理說法,但到最後,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他牙間縫中崩發而出,再加上臉上毫無表情的麵龐,完全可以斷定,賀山當真是把康權激怒了,把整個火族給激怒了。
“這個老家夥還真有一些手段,難怪會是火族的長老。”歧月柔聲道:“不用猜,賀山現在已經成了攪動整個局勢對立目標。再看看其他人,無一個在此刻與他討理說法,他的修為的確很厲害,但如果這個老家夥再加上他,或者再上兩個,結果便會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