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風月閣？”姬野道。
司徒鬆點頭道：“自然知道，源自姬氏先祖姬無常所創的風月閣。”
姬野道：“那你知道風月閣又在何處？”
司徒鬆怔了怔，這次哪怕明知道自己被動的處境，卻也忍不住開口反問。“這個問題難道還需要問我嗎？你既然是姬氏後人，必然就是當初二殿下所帶領那十數餘人的延續。能夠在長時間追殺之中消於無形，隱於大周之境，唯有風月閣一處。”
姬野道：“話雖如此，但這其中有我難言之處，不便說於老太爺。我現在隻是想問你，你是否真的知道風月閣所在？”
司徒鬆道：“但凡知曉風月閣之人，無一不知風月閣極是隱密，且又有風月老人的禁印，非姬氏族人可進。但縱然如此，若我知曉風月閣秘址，這等消息傳於帝皇自是大功一件，或許也非落到今時之局麵。”
歧月突然插話，說道：“司徒老太爺，別說活的年限沒你久，見過的事沒你多，但卸磨殺驢這等事，好像還不難揣摩。當初你能被封為貴王，必然是大功厚載，但隨後呢，你還不是被削去了王爵，成為了一個普通人？就算真的有這等好事，依我來看，頂多隻是推遲些時日罷了。”
“這……”
歧月的話有些刻薄，但所說的意思又並無道理。況且，司徒鬆又是真實體會，這幾十年來每每參悟回想，都難掩心中那一抹悔意。
看他惆悵難受的樣子，司徒飛揚心裏同樣不好受，相比姬野等人，他自然是更加能懂司徒鬆的心，可偏偏歧月又說得如此直白，就好像直接在他心坎間插了一刀。
“一語道破，是啊，該破了，看破了，悔不當初。”司徒鬆自嘲一笑，抬手示意，姬野連忙搭手將他攙扶起身，稍微活動筋骨，司徒鬆道：“就拿你剛才向我所問的問題來看，如果老頭我猜得沒錯，並非是你不認得回去的路，而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條路。”見姬野點頭，司徒鬆又道：“實不相瞞，上官一族與姬氏一族淵源在前，而我與上官一族淵源在後，知曉姬氏一族的情況遠沒有上官一族多。如果你想要找通往風月閣的那一條路，我想你應該沒有真正的找對人。”
姬野道：“你真的就絲毫不知？”
司徒鬆道：“我所知道的，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我，我也回答了你嗎？對了，還有一個信息，或許與你有用，當初傷我的那人，出現在大周的東麵，靠臨比丘山。我想不用我多說，比丘山的情況，你一定早已了解。姬野小哥，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回去了，我有些乏了。還有，謝謝你看在寧兒的麵上沒有為難老頭我，告辭。”
歧月剛想說什麼，立刻被姬野示意，且沒有半點阻攔司徒鬆，反而攙扶著他的手將送到了司徒飛揚的麵前。“司徒大爺，姬野言而守信，你們現在就可以回洛郡。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還得向你們說一聲抱歉。”
司徒飛揚哪有表麵的平靜，在這段期間，心中依舊計劃著，一旦姬野出爾反爾，屆時又當如何。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隻是多想，而對於剛才他所問的這些問題，看似尖銳，卻又絲毫與司徒一族關係不大。要是早知如此，他甚至都可以與姬野坦言……
司徒飛揚道：“此事翻篇，不再重提。不過，月兒姑娘手段承繼歧老，而我修為不足，難以與老父解難，能否借此一機，懇求月兒姑娘？”
“姬大哥，你的問題問完了嗎？”歧月沒有回答他，看向姬野道。
姬野點了點頭。
略微沉默，歧月道：“那好吧，既然司徒老太爺如此配合，且我有言在先，我就讓你多活些時日。這是半瓶碧髓玉露，雖是不能徹底根治你的病症，但至少能延長你近五年的壽數，且在這五年時間無痛無症。”
司徒鬆忙道：“厚謝月兒姑娘。”
司徒飛揚旋即上前，接過半瓶碧髓玉露。“告辭。”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