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月坐身而起,盈笑道:“見過司徒三爺。”
眼睛停留在歧月的臉上,看了片刻,司徒一鳴心中更是肯定。“數年不見,月兒姑娘變化非凡,花顏無雙……難怪時才路道之上,我竟一時難以認出貴客。”
歧月道:“三爺言重了。”頓了頓,指向姬野等人說道:“他們三位是我的朋友。”
這時司徒一鳴才正視姬野三人,他臉色忽地閃過一抹怪異,旋即又沉澱而下。“三位靈氣蓋頂,如此年紀,竟已是修行不弱之輩,後者之秀,竟讓我汗顏。如此也難怪,能夠是月兒姑娘的朋友,又如何會是普通人。”
姬野起身禮道:“三爺謬讚。”
“哈哈,原是焦頭爛額,下手無措,不想今日,貴客大駕……”說到此處,司徒一鳴忽地想到什麼,臉色微變,忙道:“歧老爺子的事,還請月兒姑娘節哀。”
“爺爺歸於自然,不痛不苦,駕鶴仙逝,月兒高興還來不及呢。”歧月話峰一變,說道:“今日我等偶然路過洛郡,出於好奇,便瞧了瞧布告,原想登門造訪,但實乃……所以,一時無奈,才出此一策,還請三爺恕罪莫怪才好。”
司徒一鳴忙道:“是我設想不周,怎能怪罪月兒姑娘。”
歧月道:“司徒三爺,不知老太爺病症是否複發?倒不是月兒胡加猜測,而是爺爺仙逝之前,曾與我有過交待。”
司徒一鳴心中鬆了一口氣,笑道:“歧老爺子仙術神手,當年便虧得他出手,才能延長我家老爺子壽數。不想如此一事,竟讓他掛念……實不相瞞,歧老爺子當初贈與的鬆露丸上個月便已經停了,起初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但如今日不如日。不過,既然歧老爺子曾有所交待,那老爺子必是病去人安,唯有勞煩月兒姑娘。”
歧月笑道:“如果司徒三爺不嫌月兒資曆淺薄,不妨由月兒去看看。”
司徒一鳴喜道:“月兒姑娘請,三位也請。”
司稈一鳴心中之喜,皆是自然且毫無掩飾,客氣有禮,引得四人下樓,拋了一錠銀錢丟入櫃台,竟親自替掀開馬車車簾。此番場景,皆被茶社喝茶和堂倌等人看了個徹底。
馬車空間寬大,豪華奢侈,莫說坐四人,就算再坐四人,可能都不擁擠。
石頭道:“月兒姑娘,你可真本事。隻要咱們進了司徒宅,見到了司徒鬆,到時候一切就都好辦了。”
姬野趕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輕聲道:“切莫聲張。剛才我觀司徒一鳴,氣息沉凝,且時有時無,單是以此,便能確定他已經修行有成,至於具體,我便不知。除此之外,時先他看向我們,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話還沒有說完,歧月便接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東周之境非道修之輩,妖修比比皆是,不足為奇。唯一就是你們麵生,如果他真的有所疑,頂多暗中查探你們身份罷了。不過,依我對他的了解,目前他應該不會對此事上心。唯有一點,切不可讓他知道你的姓氏。”
馬車舒適平緩,再則路道平坦,坐在其中,唯有享受。但時間卻又是短暫的,不知不覺,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依舊是司徒一鳴搶先掀開車簾。但姬野注意到司徒一鳴餘光看向一旁,且目光之中似乎有一抹冷意。隨視看去,隻見在巷道口有三五幾人,倒是沒有什麼出奇。
“司徒三爺,他們也是專程為司徒老太爺瞧病的吧?”歧月突然道。
司徒一鳴臉色一滯,笑道:“雖是如此,但月兒姑娘當前,他們無非僅是班門弄斧。”
歧月道:“月兒資曆淺薄,不妨還是由他們先替老太爺瞧瞧再看。”
司徒一鳴目光瞥向那幾人,僅是冷哼了兩聲,幾名隨從旋即會意,毫不客氣的直接將那幾個留在原地想要看個究竟熱鬧的家夥強行的趕走了。
“月兒姑娘,請。”
歧月顯得頗為得意,像是眾星捧月那般,綻放著光彩。就算跟隨其後的姬野三人,竟然都因為她身上的光華而徹底被淹沒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