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迎門,上賓禮待,不像事先排在門庭前的那些各方醫者術士,急於立刻替司徒鬆瞧病下藥,反倒在司徒一鳴的安排下,四人陸續進入客堂,丫鬟家仆伺候,堪比貴戚。
在司徒一鳴的陪禮下,一杯茶水未盡,又有兩人陸續到來。而這兩人除了麵相與司徒一鳴有幾分相似,著裝和外表一身打扮皆看不出高齡之態。
“見過司徒大爺,二爺。”
姬野三人旋即起身立坐,相繼朝著二人施禮。但這二人隻是點頭含笑,立刻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歧月的身上。
司徒飛揚道:“歧月姑娘真是越發水靈,國貌傾城,親身登門,簡直令我司徒府蓬蓽生輝啊。”
司徒越勾道:“如大哥所言。今日晨許,枝頭雀鳴,四方而來,但府上一事,令我心煩意亂,竟是沒往深處思想。不曾想,竟是應了這個好兆頭呢。”
先是司徒一鳴,接著又是司徒飛揚和越勾兩人,每一番說辭無疑都是毫無遮掩的當麵誇讚奉承歧月。在這前後一段時間,歧月縱是心境似鐵樹,臉上也是笑顏難收。
司徒一鳴道:“兩位大哥,你們可曾猜出月兒姑娘專程到洛郡所為何來?”
兩人皆是一愣,齊口道:“為何而來?”
“哈哈……”司徒一鳴大笑道:“正是歧雲老爺子還記得數年之前一事,掛牽老太爺安危,故而此次月兒姑娘才專程來到咱們洛郡呢。”
司徒越勾道:“歧雲老爺子義薄雲天,此等恩情,我司徒府上難以報答。月兒姑娘,不知歧雲老爺子現今可在洛郡,我這便去請他,必要當麵恩謝。”
司徒一鳴幹咳一聲,但兩人一時也難以會意。
反倒歧月毫不介意,淡笑說道:“爺爺上個月已仙逝西去。”
司徒越勾臉色頓變,道:“恕我不知。歧雲老爺子如此厚義之人,縱是已離塵世,但我想他必然歸於仙界。”
“我想也是。”歧月道:“方才我便與三爺交待,此次順道路過洛郡是遵照爺爺彌留之際的囑托,但原本我以為有著他當初的手段,老太爺的情況早已穩定,不想卻在城關門口正巧瞧見了府上張貼出的布告,所以,這才冒昧打擾諸位。”
司徒飛揚道:“月兒姑娘言重了,皆是此事急變,令我等失了方寸。若是早些想起,或許我等還有機會當麵厚謝歧雲老爺子。哎,一想到他竟然仙逝歸去,心念竟是疼痛難忍。”
歧月表麵強大,但她的內心莫璃和姬野卻是非常清楚,畢竟歧雲真正死亡的原因,並非是自然歸去,而是被火族長老一擊斃命,頭身分離,死時皆不能得以全屍。
歧月笑了笑,索性將話峰一變,拉回了正題。“敢問三位,這些年老太爺在服用鬆露丸之後,病症是否緩和,如今鬆露丸又是否耗盡?”
司徒一鳴道:“自歧老爺子施手贈以鬆露丸,我等全然遵照他的安排,以一季一粒供老太爺服下。而自老太爺服用鬆露丸以來,雖說病症依舊未能全愈,但精氣恢複,病症也從未複發。而如今,正是鬆露丸消耗盡,導致無藥可食,老太爺的病症複發,且情況比及之前還要糟糕。實不想瞞,我等自知歧老爺子神遊天下,蹤跡難覓,原是設想在鬆露丸耗盡之前,四方尋遍珍藥,以精通醫術高人,照藥煉丹,如此一來,可保老太爺長久。但沒曾想,半年期間,嚐試數十次,皆無一次成功,非但如此,還曾有一次老太爺服用煉製的丹丸,竟昏死了過去……哎,現在想來,倒也是我們當時太過大膽,若是誰都能像歧雲老爺子這般神通,那普天之下皆是人人都能稱道醫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