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溫柔的將我扶起,萱姐姐抬手拭去我臉上的淚珠“拂兒,不要這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皆有因果,要拿得起,也應放得下,你說是麼?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我從沒有怨怪過誰,這是我要承受的,因著我喜歡了子揚,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好嗎?”我抬頭望著胡萱溫柔明麗的臉龐,這樣一個女子,卻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一種無力感浮上心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回萱姐姐一個自認為開心的笑容,拉著她坐好“沒事,我明白的姐姐,隻是一時心頭感慨,今天可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一定要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來,我繼續幫你梳頭可好?”萱姐姐看著我溫柔一笑輕道聲好。
我伏在門邊看著喜娘將滿身紅衣的胡萱扶出門外,漸漸走向她心中那個所謂的家室,這是否是最好的結果我一無所知,可是漸漸消逝的樂聲和拉長的隊伍告訴我,這一切很快就沒了。醉夢坊再也不是胡萱的家,那個叫胡萱的女子已經隨著車水馬龍走向另一種人生,我不忍親手將她送進那個深宅大院,隻能撐在門邊苦苦守著著無望的思念。那個總是嘴角輕揚,溫婉美麗,寵辱不驚的萱姐姐,這半年的時光教會了我太多太多,就在前幾天我鬧出那樣的時間也隻是一笑帶過,不曾說過我半句重話。
那日殷子揚走後我就鬱悶了半天,晚飯時萱姐姐卻沒有來大廳用飯,去她房間也不在。問過所有人,還是顏焉提示我萱姐姐恐怕去了內院的竹林深處。我自遠處眺望,一眼便可看到佳人身倚修竹,背影令人浮想聯翩,也不知是這滿山的翠綠襯著佳人還是佳人點綴了修竹。可是這身軀未免太過單薄悲涼,我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想要離開剛一轉身裙角卻不知被什麼給絆住刺啦一聲被撕下一角,這個極端的情況一出現,萱姐姐已然轉身。
我隻能訕笑著向她走去,“萱姐姐,嗬嗬,那個,看你吃晚飯時不在,就來找你”她卻沒有說話,衝我溫婉一笑,向我招手。我順著小路走到她身邊,“不過到安靜的地方靜靜心,怎麼這一會也不放過我?”我拉著她的手走到石桌邊坐下,“姐姐可是在煩與殷子揚的事情?”“沒有,隻是在想,這美麗的日子終究是要到頭了,我以後可能不在醉夢坊了”說著撫我的頭頂“拂兒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啊”“什麼”我激動的站起身,無論怎樣的結局我始終沒想過萱姐姐會離我而去,這段日子的朝夕相處,她在我心中比親人還親,讓我暫時忘記了遠離爹爹,背井離鄉的苦楚,這會卻說要離我而去,這算什麼?我怎麼能接受?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好一會才說出話“姐姐,是不是殷子揚跟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們好好商量,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任性了,你別離開我,別離開醉夢坊好嗎?”胡萱看著我眼圈紅起來自己也難過起來“拂兒,你看這天上的皎月,初一到十五,總是在陰晴圓缺,明月尚不能日日圓滿何況人?再說我們也不是生離死別,我,我隻是嫁給子揚到殷府而已。”我聽完忽然怔住,這不是好事情麼?可是看萱姐姐的神情,不像是單純的這麼簡單。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姐姐,還有什麼事情,一定不止你嫁進殷府這麼簡單。”“算了,紙也包不住火,就算現在不告訴你難免你自己找子揚問,子揚的爹爹答應讓我入府的唯一條件就是讓子揚同日迎娶正妻劉采薇。”我一聽心中複雜難以言說,很久才說出一句話“殷子揚答應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又太白癡,心裏卻一遍遍的涼下去,這就是我自作聰明的結果。胡萱搖了搖頭“是我勸子揚答應的”“什麼?姐姐,你”萱姐姐抬眼望一望天色,轉過頭對我嫣然一笑“拂兒,回吧。”四周暮色開始迅速合攏,所有的光線在一瞬間從竹林內褪去,隻餘半輪殘陽自掛梢頭,可是眨眼間黑暗變吞噬了這個林子。我茫然的跟著胡萱回到前院,不知道是怎樣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裏隻餘殘陽下胡萱那一笑,那樣嫣然的美麗,卻是接近黃昏的頹廢,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開始,結局卻是不受我控製的,是我的自以為是害了萱姐姐,隻因為我的一首歌曲,迫於輿論壓力,殷子揚的家族也會使他娶了萱姐姐,可是我忘記了這是封建社會,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而我更沒有想到,萱姐姐的一生,會因此半途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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