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培壤皺起眉頭,王蕭很好奇,難道自己掌握的情況不全麵,還是有其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成本,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大賺特賺。
阮培壤沉默了一會,許久才歎了一口氣,嘰裏呱啦的說起來,聽起來好像有些激動。
三手一邊翻譯,一邊臉色也漸漸變了。一直以來種植園都是阮培壤親自經營,他絕不插手,因為是正經生意,他不想讓種植園受其他的一些不好的因素的影響,甚至很多跟他相識的朋友都不知道,他還有親戚在經營這麼大的一個種植園。
阮培壤當然知道三手是幹什麼的,一方麵當年三手突然出現給他一大筆錢,讓他經營種植園,他就猜測錢的來路不太幹淨,另一方麵三手在當地也算是有幾分名氣,他也略有耳聞。
明白三手意圖的他,幾乎從來不去麻煩三手,出現任何問題,他都盡力用正常化的手段來解決,也因此,三手對現在種植園麵對的問題,一無所知。
經過三手的翻譯,王蕭幾人才明白,原來事情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在越南,經濟條件落後,相應的法製也非常的不健全,商品交易市場的管理非常的不完善。加上本來越南就各種江湖勢力繁多,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這橡膠業,也有黑社會的身影。
阮培壤的種植園不小,每年的產量也很大,特別是今年,打開內地市場後,橡膠可以說是供不應求,價格也相應的不斷走高,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在相通生產成本下,收購的價格更高,需求量更大,種植園的收益也應該非常可觀,甚至是往年的數倍。
可是偏偏橡膠的收購並不是自由進行的,而是受到了某個勢力的控製。
這個勢力的頭目,應該是與某個出口海關的負責人交情不淺,而這一地區所有橡膠的出口都要經過,那個海關負責人的點頭同意。
所以這裏的橡膠是受控製的進行交易,都要經過這個勢力才能夠出口海關。這個勢力的頭目叫青盲,青盲掌握了這片地區所有的橡膠交易,因此大發橫財。
他創建了一個非常大的橡膠進出口貿易公司,負責收購本地的橡膠,出口到世界各地。
這樣表麵上看起來,更加有利於橡膠的集中出口,形成規模,能夠更好的進行生意的洽談,而且橡膠園主也不用擔心銷路的問題,隻要專心的經營好橡膠園,保持一定的產量就可以了。對所有的種植園主都是非常有利的。
但是實際上,這形成了一種壟斷,收購價格並不是隨著市場的波動而波動的,而是一直以來都維持在一個非常低的水平。市場價格下跌的時候,收購的價格相應更低,但是當市場走勢良好,需求量大,價格上漲的時候,收購價格卻依然很低,沒有提高。
同時在出口的時候,他還可以坐地起價,兩頭收錢。
這樣一來,青盲的公司是賺的盆滿缽滿,特別是今年,市場這麼好的情況下,更是大賺特賺,就連那個負責海關的人,都是腰包鼓鼓,光別墅就買了好幾套了,更別說什麼豪車以及數不清的美女了。
見王蕭問的這麼具體,青龍基本上知道了他的意思。王蕭三人聽了阮培壤的訴苦,以一種察覺不到的速度,相視微微一笑,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三人正愁這件事情沒有突破口,沒想到,轉眼之間就送上門來,這樣的好事簡直是求之不得。
但是他們沒有立刻道破,而是先觀察一下再作打算。“那這樣的話利潤都被青盲拿去了,不是很冤枉嗎,特別是像今年的這種情況,可能以後再遇到的機會不多了,肯定要抓住機遇賺他一筆。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辦。”王蕭這句話表麵上是問阮培壤,實際上是在問三手。
三手當然聽得出,王蕭話裏麵的意思。他也十分苦惱,他本以為,種植園的經營會相對簡單,沒那麼複雜,不像自己在社會上,要考慮方方麵麵的勢力。可是如今看來,沒有什麼是能夠簡簡單單完成的。
三手心裏有點無奈,不想讓種植園混入幫派鬥爭中的他,有些束手無策。如果自己不出手,那這種情況就會繼續下去,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頂多就是賺不到多少錢。
這樣的話阮培壤就會辛苦一些,但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但是實實在在,踏踏實實的。
但是他心裏實在有點不甘心,這麼大的一個種植園,利潤空間才那麼小,而且王蕭說的話,確實讓他心動了,今年這樣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一旦錯過可能會終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