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忠目光炯炯,看著這些弟兄,問道:“你們現在願不願與我一起除掉老賊?”
軍官們說道:“大哥,你說句話,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跟著你去,誰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養的!”
曲文忠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好,兄弟們,老賊的死期馬上就要到了,你們要積極配合我。”
軍官們說道:“大哥要我們怎麼做,盡管說話。”
曲文忠說道:“你們聽我的命令,我會隨時與你們聯係。在動手之前,你們要和那些智家家奴虛與委蛇,不要得罪他們,小不忍則亂大謀。”
軍官們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都聽大哥的。”
曲文忠被捉之後,這些軍官成了一盤散沙,每天唉聲歎氣。現在,曲文忠又回來了,這些軍官仿佛是又找回了主心骨,精神大振,熱血沸騰。
曲文忠和軍官們說了一會兒話,退出了房間,朝石正峰招了招手,說道:“我們去見君上。”
石正峰和曲文忠又翻過宮牆,向唐傲的寢宮溜去。來到了寢宮附近,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石正峰和曲文忠慌忙地躲到了草叢裏。
石正峰抬頭一看,一個耀武揚威的將軍站在唐傲的麵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曲文忠低聲對石正峰說道:“這個家夥是智長安的狗腿子,接替我擔任禁軍統帥的黃超。”
唐傲摟著一個年輕女子,怒視黃超。那女子偎依在唐傲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很是惹人憐惜。
曲文忠看了一眼,說道:“那個女子是洪貴妃,是君上最寵愛的妃子。”
唐傲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發抖,叫道:“黃超,洪貴妃是寡人的愛妃,是你的主子,你竟敢打她,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黃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君上,洪貴妃是末將的主子,末將從不否認。但是,君上您是洪貴妃的主子,洪貴妃出言不遜,有傷您的英明,我一時氣憤難耐,這才與洪貴妃發生了爭執。我是有錯,但是,洪貴妃也不是毫無瑕疵。”
唐傲怒火衝天,叫道:“洪貴妃怎麼出言不遜了,怎麼有傷寡人的英明了,你說!說不出來,你就是欺君之罪,寡人要滅你九族!”
麵對暴怒的唐傲,黃超一點不害怕,反而在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神情,他這是有恃無恐。
黃超不慌不忙,說道:“君上,我聽見洪貴妃辱罵智大人,說智大人是奸臣,是老賊。”
唐傲張著嘴巴,話湧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想說洪貴妃這話哪裏錯了?但是,想一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唐傲看了看傲慢的黃超,又看了看委屈的洪貴妃。
洪貴妃是個老實人,說道:“我隻是聽到有人這麼評價智長安,就隨口嘀咕了幾句。”
唐傲拍了拍洪貴妃瘦弱的肩膀,那意思是告訴她,寡人會為你做主的。
唐傲指著黃超,說道:“貴妃心性單純,有口無心,說幾句話怎麼了,你敢動手打貴妃,你眼中還有沒有寡人這個國君!”
黃超笑嘻嘻地說道:“君上不要動怒,您也是熟讀曆史的,應該知道夏朝、商朝是怎麼滅亡的吧?”
唐傲目光如刀,怒視黃超,沒有說話。
黃超嬉皮笑臉,繼續說道:“夏朝、商朝之所以滅亡,就是因為女人幹政,夏商不是亡於桀紂之手,而是亡於妺喜、妲己之手。智大人一心為國、忠貞不二,洪貴妃竟然汙蔑智大人,如果不讓洪貴妃小小地吃一點苦頭,那以後後宮的女人們就都可以隨便評論大臣了,大臣們還有什麼尊嚴可言?晉國還有沒有禮法、規矩可言?”
唐傲說道:“你要說禮法、規矩是吧?按照禮法、規矩,毆打貴妃是大不敬的死罪,來人呐!”
唐傲喊了一聲,周圍的仆役、侍衛們都低著頭,沒有人回應唐傲。
“來人呐!”唐傲扯著嗓子,又喊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答。
唐傲連著喊了幾聲,周圍的人都像聾了似的,毫無反應。
黃超一臉的得意,說道:“君上,你別喊了,省省力氣吧,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相信洪貴妃是有口無心,以後注意一下就好了。”
黃超揮了一下手,帶著隨從們大搖大擺地走了。
唐傲瞪著黃超的背影,怒火攻心,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在地。
“君上,君上,”洪貴妃慌忙攙扶住了唐傲。
唐傲揉著太陽穴,不停地念叨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