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走不通就去跳牆,眾人又亂哄哄地去爬牆,但是,牆上出現了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眾人爬到牆上,撞得鼻青臉腫,紛紛掉落下來。
整個驛館已經被結界封住了,孫安民叫苦不迭,直跺腳,“我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我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倒黴,倒黴,倒血黴呀。”
尤利西斯他們這些使團成員也膽戰心驚,想要逃跑,石正峰叫道:“大家都不要慌亂!”
安東尼也挺身而出,說道:“我是光明神教的弟子,有我在,你們不要慌亂。”
那些希臘人聽說安東尼是光明神教的弟子,慌亂的心這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石正峰望著虛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敢不敢露個臉給我們瞧瞧?”
夜空突然變得一片血紅,在這滿眼血色之中,空中出現了一群人,這群人全都是衣衫襤褸的民夫,一個個苦大仇深,雙眼噴火,瞪著驛館院子裏的人們。
孫安民指著空中的這些民夫,說道:“怎麼這麼多鬼,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眾人都回答不出孫安民的問題,望著空中的那些民夫,瑟瑟發抖。
安東尼要施展驅魔術,朝空中那些民夫打過去,石正峰攔住了安東尼,邁步上前,泰然自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此作祟?”
民夫們怒不可遏,叫道:“我們都是修建這驛館的民夫,活活累死在這裏!”
石正峰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孫安民,又看了看空中的民夫們的冤魂,說道:“你們不要動怒,畢城太守孫大人在這裏,你們有什麼冤情,盡管可以對孫大人說。”
石正峰指了指躲在人群裏的孫安民,孫安民怒視石正峰,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宰了石正峰,心想,就他媽你小子話多!
民夫們順著石正峰的手指向人群望去,叫道:“太守在哪?!”
孫安民躲在人群裏,裝作沒聽見,尤利西斯在旁邊說道:“太守大人,它們叫你呢。”
孫安民心裏暗罵,你們這些卷毛猴子,瞎添什麼亂呀。
見孫安民沒有反應,尤利西斯、安東尼他們都叫了起來,“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我們說話您聽不見嗎?喂,喂,有人找您,有人找您。”
孫安民見藏不下去了,壓著心頭的怒火,揚起頭來,叫道:“別喊了,我在這呢。”
孫安民轉身看著那些民夫的冤魂,既害怕,又不想丟了官架子,很是為難,麵部表情很不好拿捏。
“你就是畢城太守孫安民?!”民夫們盯著孫安民,聲音猶如滾滾沉雷一般,從天邊傳來。
孫安民說道:“對,本官就是畢城太守。”
民夫們說道:“我們修建驛館,遭受盤剝虐待,活活累死,你管不管?!”
孫安民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有冤屈,本官身為父母官,肯定是要管的。”
“好,孫大人有這句話就好,”冤魂們說道:“朝廷規定,我們老百姓服徭役,隻服一個月,每天官府要管飯,那飯要吃得飽。可是,我們被抓來服徭役,修建這驛館,足足服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我們吃著餿飯爛菜,還吃不飽,餓著肚子拚命地幹活兒。幹活兒稍微慢一點,就要遭受官差的毒打,很多人都病倒了。
“朝廷規定,老百姓服徭役的時候生病了,官府應該出錢救治,讓老百姓回家養病。可是,我們生病了,官府不僅不給我們救治,讓逼著我們繼續幹活兒,直到我們活活累死為止。
“我們累死了之後,官府就把我們的屍體當做垃圾一樣,扔到城外去,任由野狗分食,我們冤啊,冤啊,冤啊!”
民夫的冤魂們連呼三聲“冤啊”,令人汗毛倒豎。
孫安民看著那些冤魂,強作鎮定,說道:“本官日理萬機,難免有所疏漏,你們的遭遇本官根本就不知道。”
冤魂們大怒,叫道:“你們這當官的,盤剝老百姓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著急,出了事要擔責任,一個比一個能推諉,天底下沒有比你們這些貪官汙吏更該殺的人了!”
見冤魂們動怒,孫安民嚇得雙條腿直哆嗦,都快站不穩了,說道:“你們聽我說,修建驛館一事不是由本官主持的,是主簿一手負責的。”
孫安民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主簿,那意思是讓主簿趕緊出來說兩句話。
官大一級壓死人,主簿沒有辦法,硬著頭皮,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空中,一個冤魂指著主簿,叫道:“我認得他,修建驛館的時候,他來巡視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