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立刻訓斥扁鵲和那個太醫,“你們都別吵了,君前失禮,這是死罪!”
太醫誠惶誠恐,扁鵲也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大總管說道:“保險起見,安太醫,你給王上號號脈。”
扁鵲上前給韓天佑號脈,沉吟良久,一個太醫在旁邊說道:“看不出什麼名堂就不要亂說話,退下去吧,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
扁鵲沒有理會那太醫,說道:“王上不是氣血虧虛,而是氣血梗阻,王上無需服藥,隻要臣用銀針疏通王上的穴道,使氣血暢通,不消一個時辰,王上就會痊愈。”
權本初冷笑一聲,說道:“笑話,安道滿,你這是在給王上看病,你可要想仔細了再說話。胡言亂語,耽誤了王上的病情,就是滅了你九族也不夠抵罪的。”
權本初想要嚇住扁鵲,扁鵲卻不聽他那一套,自信滿滿,說道:“我說的話我負責,要是我的診斷有誤,殺也好,剮也好,滅九族也好,我安道滿絕無半句怨言。”
權本初怒視扁鵲,說道:“你這庸醫,現在就該殺了你,剮了你!”
扁鵲並沒有動怒,神色平靜,說道:“權大人怎麼知道我是庸醫,怎麼知道我的診斷有誤?難道就因為我的診斷與權大人不同,就是錯誤的?你權大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永遠正確?”
權本初氣得渾身發抖,對大總管說道:“大總管,請您下令,殺了這賊醫,不要讓他再在這王宮裏為非作歹。”
“請大總管誅殺賊醫!”太醫們齊聲高呼。
大總管焦頭爛額,有些不知所措。這次大總管之所以招扁鵲來與權本初會診,就是因為以前權本初看病的時候,出現了幾次小失誤。
扁鵲與權本初的意見不一致,太醫們都站在權本初的一邊,大總管沒了主意,派人去通知老太後。現在,韓天佑病懨懨地躺在龍榻上不能說話,這主意隻能由老太後來定奪。
老太後聽說韓天佑生病了,立刻趕了過來,韓天佑看見了母親,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
“王,你躺著不要亂動,”老太後朝韓天佑擺了一下手,然後向大總管詢問韓天佑的病情。
大總管把韓天佑生病、診治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了老太後,最後,韓天佑的病到底該怎麼治,還請老太後定奪。
老太後想了想,說道:“按照扁鵲的法子給王上治病。”
權本初大吃一驚,說道:“太後,安道滿就是欺世盜名之徒,不能讓他傷害王上。”
“請太後三思,”太醫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太後橫眉怒目,叫道:“閉嘴,這王宮裏是哀家說的算,還是你們說的算?!”
權本初和太醫們低著頭,都不敢吭聲了。
老太後緩和了語氣,說道:“扁鵲,你快來給王上治病吧。”
“是,”扁鵲取出了銀針,上前給韓天佑施展針灸之術。
韓天佑的身上紮了十幾根銀針,眾人都忐忑不安地看著韓天佑。突然,韓天佑張開了嘴巴,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權本初叫道:“太後,安道滿故意要害王上,請太後快誅殺此賊!”
權本初一帶頭,太醫們立刻喊打喊殺。
這時,韓天佑噴出了一口黑血,咳嗽了一陣,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閉嘴!”韓天佑喘了幾口氣,說道。
眾人安靜下來,韓天佑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說道:“寡人感覺體內舒暢了許多。”
韓天佑看了扁鵲一眼,說道:“你就是安道滿吧,寡人一直聽太後提起你,說你是神醫,看來你還真是不負眾望呀。”
“謝王上誇獎,能為王上效力是臣的榮幸,”扁鵲俯下身子,向韓天佑行禮。
韓天佑揚了一下手臂,說道:“平身免禮,寡人要重重地獎賞你,獎你救駕有功。”
老太後、韓天佑把扁鵲誇獎了一番,權本初站在旁邊,顯得很是尷尬。最後還是韓天佑看了權本初一眼,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
權本初灰頭土臉,帶著太醫們走了出去,聽見老太後、韓天佑還在屋子裏,一個勁兒地誇獎扁鵲。權本初感覺像是有一根根鋼針紮在他的心上似的。
權本初覺得再這麼發展下去,自己在太醫院就沒有棲身之地了,這醫正的職位就要讓給扁鵲了。
想著扁鵲那副模樣,權本初暗暗咬牙,心想,我和這小子是不共戴天,不能再這麼遮遮掩掩地較量了,要和他來一場刺刀見紅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