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啟賢像喪家之犬似的,帶著幾百個狼狽不堪的人到了苴國,一見杜維瀚就頤指氣使,讓杜維瀚征兵三萬,好像杜維瀚是他家養的奴才似的。
雖然苴國是蜀國的附庸國,但是,大門一關,杜維瀚在苴國也是稱孤道寡的一國之主,昊啟賢這個態度令杜維瀚很不爽。
杜維瀚心裏不爽,臉上還掛著微笑,說道:“蜀王叔父,您剛到我們苴國,還不了解我們苴國的情況,短時間內想征召三萬新兵,從裝備、糧餉、訓練這些方麵來考慮,都很困難。”
昊啟賢說道:“土賊現在氣焰囂張,如果我們不及時剿滅他們,苴國也難保安寧。”
杜維瀚說道:“蜀王叔父說得對,可是,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貿然與土賊開戰,效果會適得其反。”
杜維瀚的態度很明確,推三阻四,不想聽從昊啟賢的命令。昊啟賢雖然氣憤,但是也無可奈何,現在昊啟賢是落魄了,寄人籬下,投奔杜維瀚來了。杜維瀚客氣,叫昊啟賢一聲叔父,不客氣,大棒子掄起來,把昊啟賢趕出去,昊啟賢又能怎樣?
昊啟賢在杜維瀚的麵前擺架子、抖威風,但是,這擺架子、抖威風要有個限度,就像是馴獸師一樣,要嚇唬野獸,同時還不能把野獸激怒了。
昊啟賢想了想,心煩意亂,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維瀚,這樣吧,寡人預支你們苴國十年貢賦,你拿出一千萬兩銀子,寡人自己招兵買馬,剿滅土賊。”
杜維瀚嚇了一跳,說道:“蜀王叔父,咱們苴國可是個小國,最近又遭了災,今年的貢賦都拚湊不齊,您要預支十年的貢賦,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呀。”
昊啟賢說道:“維瀚,那你就任由土賊猖狂下去?”
杜維瀚苦著臉,說道:“蜀王叔父,您這可就冤枉侄兒了,侄兒不是不想剿滅土賊,侄兒是想不擊則已,一擊斃命,等咱們積攢夠了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把那些土賊擊成齏粉。”
昊啟賢想了想,說道:“那你就把今年的貢賦拿出來吧。”
當初苴國立國的時候,與蜀國有約定,每年要向蜀國繳納貢賦。隨著苴國人口、經濟的增長,貢賦隔一段時間就會增長一些,現在苴國每年要向蜀國繳納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昊啟賢向杜維瀚要錢,杜維瀚麵露難色,說道:“蜀王叔父,我們苴國剛剛遭了災,最近為了防備土賊又擴充了軍隊,現在府庫裏是捉襟見肘,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還請蜀王叔父見諒。”
昊啟賢壓著怒火,問道:“你現在能拿出來多少錢?”
杜維瀚掐著手指,算了算,說道:“短時間內,侄兒隻能拿出二十萬兩銀子。”
昊啟賢瞪著眼睛,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該給我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現在你說就能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什麼意思,耍我玩呢?!
杜維瀚連忙說道:“蜀王叔父息怒,侄兒咬咬牙,從內庫擠出一些錢來,能給蜀王叔父湊上三十萬兩銀子。”
昊啟賢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打扁杜維瀚那張臉,杜維瀚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再為蜀王叔父加五萬兩銀子,一共是三十五萬兩銀子,蜀王叔父,不能再多了,再多侄兒可就沒法活了。”
昊啟賢看得出來,杜維瀚這是在耍他玩呢,他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現在他在苴國地麵上,手下老弱婦孺加在一起就那麼幾百人,要是和杜維瀚翻了臉,杜維瀚滅了他們易如反掌。
昊啟賢說道:“好吧,三十五萬兩銀子就三十五萬兩銀子,侄兒有難處,我這做叔父的也得體諒。”
杜維瀚喜笑顏開,拱了拱手,說道:“謝謝蜀王叔父。”
杜維瀚把昊啟賢他們安排到了驛館裏,派出大量官兵守在驛館四周,說是保護他們,其實就是監視他們。
昊啟賢待在吐費城的驛館裏,還密切關注著蜀國國內的局勢。黑曜軍攻占了成都之後,海山發布《告蜀國全國軍民書》,宣稱自己要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國家,很多地方勢力,包括部落酋長和地方官員在內,都歸順或是準備歸順黑曜軍。
但是,很快海山就被慶豐架空了,慶豐成了黑曜軍的最高統治者之後,倒行逆施,部落酋長和地方官員們看出來慶豐這種人成不了事,便紛紛和黑曜軍劃清了界限。
現在的蜀國是群雄割據,一片混亂,有的華夏官員宣稱自己效忠昊啟賢,但是,四周都是黑曜軍的勢力,昊啟賢的命令根本就傳達不過去,華夏官員隻能據守孤城,自保一方。至於那些土人部落、氐族部落的酋長,他們宣稱自己既不支持黑曜軍,也不支持蜀王朝廷,中立,井水不犯河水,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