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說道:“這家夥死了,咱們把屍體處理掉吧。”
兩個太監上去拖真小寵,真小寵閉著眼睛嘀咕了一句,另一個太監說道:“呀,這人還沒死,還有氣呢。”
“他還真夠頑強的,這都不死。哼,你還是早點死吧,早死早托生,要不然就你這麼活著,那也是活受罪。”
這太監還在繼續拖拽真小寵,另一個太監說道:“這人還沒死呢,咱們就把他扔了?”
“他這個樣子還能活了嗎?早點讓他死,那是為他好,幫他解脫。”
“可是,可是......咱們把這活人扔了,有點缺德吧。”
“你要是心眼兒好,你去弄點藥,請個太醫,給他治病。”
那太監不吭聲了,這太監說道:“他病成這個樣子,你救不了他,就讓他早點死,走吧。”
兩個太監把真小寵拖拽出了平安堂,來到了河邊,準備把真小寵扔進河裏。真小寵迷迷糊糊,氣若遊絲,說道:“別扔我,別扔我。”
“我們這是為你好,你上路去吧,下輩子做貓做狗,也別做太監,”兩個太監抬起了真小寵,要扔到河裏去。
真小寵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了一個太監的胳膊,說道:“別扔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鬆手,鬆手,他媽的,你這死鬼還挺有力氣,”太監把真小寵的手指掰開,扔進了河裏。
真小寵憑著極其頑強的求生欲,想往岸上爬,太監一腳踢過去,踢中了真小寵的腦袋,真小寵揚起雙手,順著河水漂走了。
“完活兒,走人,”兩個太監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土,轉身走了。
真小寵在水裏漂著,他心中燃燒著一團火焰,無論風雨如何強橫,就是不肯熄滅,他不停地念叨著,“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兩個太監把真小寵扔進了金水河裏,這金水河與成都城外的護城河相連,真小寵漂來蕩去,順著金水河漂到了護城河,順著護城河又漂到了城外樹林裏的一條大河。
岸邊有一棵樹斜著生長,枝繁葉茂,擋在河麵上,真小寵漂著漂著,撞到了這棵大樹上,被大樹給勾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真小寵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沒有死,又活了過來,他掙紮著,抓著這棵樹,爬到了岸上。
真小寵在岸上休息了一會兒,摘了一點野果子,胡亂填了填肚子,然後在樹林裏漫無目的地走著。真小寵不想再回到王宮了,他也沒有什麼目標、計劃,他就想活著,哪怕是像螻蟻一樣活著。
在樹林裏轉悠了一天,第二天,真小寵終於走出了樹林,順著一條官道往前走。走著走著,一股食物的香味兒飄了過來,真小寵皺著鼻子聞了聞,肚子立刻咕嚕嚕,擂鼓似的響了起來。
真小寵在樹林裏吃了一點野果,可是,那些野果根本就不頂餓,僅僅是沒有讓他餓死而已,如今聞到了這食物的香味兒,他忍不住是垂涎三尺。
真小寵循著食物的香味兒往前走,發現在一片空地上有一座簡易的小草棚,草棚裏麵架著大鍋,幾個人正在大鍋裏熬粥。草棚外麵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一些土人貧民,他們拿著破碗,等著領粥。
這粥棚是寺廟搭建的,成都城裏有一座女媧廟,每年,廟裏的僧侶都會在城外搭建粥棚,熬粥,施舍給那些吃不飽飯的土人貧民。
真小寵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拚命似的衝向了粥棚,叫道:“給我一碗粥,給我一碗粥,快,快!”
真小寵恨不得一頭紮進大鍋裏,把這一大鍋粥都吃了。熬粥的僧侶攔住了他,氣呼呼地說道:“你要幹什麼?!”
真小寵瞪大了眼睛,叫道:“我要喝粥,快,給我盛一碗!”
真小寵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好像他是主子,熬粥的僧侶都是他的奴才似的。
僧侶們很是氣憤,說道:“真沒見過你這種人,我們又不欠你的,這粥憑什麼給你喝?”
“小五,不要這樣,”一個須發花白的老僧侶走了過來,說道:“他是個饑餓的人,他想喝一碗粥無可厚非。”
小僧侶說道:“師父,他這個態度實在是令人不舒服。”
老僧侶說道:“小五,我們施粥不是為了讓人們對我們感恩戴德,隻要他是個饑餓的人,我們就該給他粥喝。”
真小寵在旁邊說道:“對對對,趕快給我一碗粥喝,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