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賁體驗到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感覺,他正在家裏和妻妾們吃飯,突然,大門就被官兵們砸開了,官兵們如狼似虎,把孟賁給帶走了,妻妾們手足無措,哭成了一片。
孟賁被帶到了行刑室,綁在了行刑架上,官兵們才告訴他,他要替贏彥章受刑。
孟賁掙紮著,叫嚷著,要見贏重威。
行刑人說道:“太尉大人,王上現在大發雷霆,您要是見了王上,恐怕連性命都要保不住。”
孟賁說道:“隻不過是死了幾個平民而已,王上怎麼會如此動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行刑人沒有回答孟賁的問題,而是端來了一隻大碗,說道:“太尉大人,把這碗麻沸散喝了吧,我刀子快,您感覺不到疼。”
“你要幹什麼?!”孟賁瞪大了眼睛,掙紮著,叫道。
行刑人說道:“王上開恩,叫小的給您實施劓刑,這可是肉刑當中最輕的。”
所謂劓刑,就是割掉鼻子,行刑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擦了擦,朝孟賁走了過來。
孟賁叫道:“我是太尉,是孟家家主,你們不能對我動刑,我要見王上,我要見王上!”
行刑人朝旁邊的兩個助手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助手上前按住了孟賁,撬開孟賁的嘴巴,把一碗麻沸散灌了下去,然後,行刑人握著小刀,朝孟賁的鼻子割了過去。
孟賁被割了鼻子,昏死過去,血淋淋地送回了府邸。妻妾們見孟賁囫圇個地被帶走,回來就少了一個鼻子,哭天搶地,悲痛不已。
在孟賁被帶去行刑的時候,贏彥章也得到了消息,贏彥章不知道自己怎麼激怒了贏重威,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贏重威哪來這麼大的怒火。
贏彥章瑟瑟發抖,嚇壞了,躲在府裏不敢出門,還約束家人,不許到大臣們的府邸去,不許到街上胡說八道。贏彥章甚至都沒去看望一下,替他受刑的孟賁。
孟賁受了劓刑之後,辭去了太尉、家主的職位,足不出戶,退出了秦國的政壇,保守派受到了空前的打擊。
對於贏重威為什麼雷霆大怒,要嚴懲贏彥章,眾人一直莫名其妙。後來,宮廷大總管退休,回到鄉下養老,臨終時說出了這個秘密。
那天,有人透過宮門的縫隙,投了一封匿名信,這匿名信是舉報贏彥章的,說贏彥章和義渠國勾結,要義渠國協助他登上王位,他將割讓邊塞五城,並且每年向義渠國饋贈綢緞、茶葉。
贏重威看到匿名信之後,叫來了大總管,讓大總管去調查。大總管不敢玩貓膩,把調查來的結果,一五一十彙報給了贏重威。贏彥章與義渠人勾結,證據確鑿。
後來,贏重威、贏彥章這些當事人都不在了,人們調查發現,贏彥章勾結義渠國謀反是一件冤案,贏彥章是卑鄙無恥、膽大妄為,但是,還沒有發展到勾結義渠國謀反的地步。
那麼,人們就開始分析,這件冤案是誰製造的呢?大總管謹小慎微,對贏重威忠心耿耿,他不敢作假冤枉贏彥章。人們懷疑是石正峰,可是,這種事不像是石正峰的作風,人們又懷疑是贏彥良,可是,僅僅是臆斷,也沒有充足的證據。
世上有些事就是這樣,被曆史的微風一吹,散落於塵埃之中,後人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保守派遭遇重創,改革派風頭正盛,這時,石正峰又向贏重威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攻打魏國,收複河西之地。
河西之地被魏國奪占,這是令所有秦國人都抬不起頭的奇恥大辱,贏重威做夢都想收複河西之地,他問石正峰,有幾成把握。
石正峰說道;“王上,有幾成把握,這種事情我不敢說。但是,現在秦國上下一心,將士們鬥誌昂揚,倉庫裏糧草充足,收複河西之地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贏重威覺得自己在一天一天地衰老,如果不及早發兵,可能自己這輩子就看不見收複河西之地了,那樣的話,他死不瞑目。
贏重威說道:“好,正峰,寡人就任命你為主帥,發兵收複河西。”
贏彥章大傷元氣,贏重威不想讓贏彥良的勢力急劇膨脹,對贏彥良采取了很多打壓的手段。贏彥良也識時務,以生病為由在家療養。
贏彥良不能掛帥,石正峰就成了主帥的最佳人選。
石正峰率領三萬秦軍,浩浩蕩蕩,士氣高漲,殺奔河西之地。魏國在河西之地的最高軍政長官是大司馬吳玘,吳玘率領魏武卒出營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