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說道:“那我們就慢慢找,咱們不著急。”
石正峰他們在涇縣的大街上轉悠起來,尋找落腳的客棧,走著走著,街邊響起了吵鬧聲,石正峰他們扭頭一看,一個凶惡的中年人站在一間粥鋪裏,對著一個老漢破口大罵。
“你這老家夥,拿我尋開心是吧?房租拖了多少個月,我白跑了多少趟?這次說什麼也沒用了,趕緊給我滾,這些鍋碗瓢盆留下來抵房租!”
老漢苦苦哀求,“李先生,我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粥鋪一個月沒營業,還花費了不少湯藥費,所以才欠下了房租,您再等半年,我一定把房租給您還上。”
中年人瞪著眼睛,叫道:“你這老東西別再待在我的鋪子裏了,哪天要是死在鋪子裏,弄得我這鋪子滿是晦氣,還怎麼租給別人!”
石正峰覺得這中年人太過分了,老漢隻不過是欠他一些房租,而且說得明明白白,有錢一定還,他至於這麼惡毒,對一個老人苦苦相逼。
石正峰剛要過去教訓中年人,媚娘在旁邊叫了一聲:“土伯!”
老漢聽到了叫聲,看著媚娘,看了半天,眼睛裏閃出了興奮的光芒,說道:“你是媚娘?”
“是我呀,土伯,您怎麼在這呀?”媚娘興高采烈,跑進了鋪子裏。
土伯看著媚娘,滿臉的皺紋笑得蕩漾開來,說道:“我老了,幹不動農活兒,就到這縣城來尋個營生。反正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哪生活都一樣。”
土伯是媚娘是一個村子的鄉親,土伯一輩子沒有成親,光棍一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小時候土伯對媚娘很好,媚娘和土伯在這涇縣邂逅,心裏滿是親切之感,和土伯聊了起來。
房東李先生被晾在了一邊,很是惱火,叫道:“你們幹嘛呢,這是我的鋪子,都給我滾出去!”
媚娘瞪了房東一眼,說道:“你這人是毛驢托生的,不會好好說話,張嘴就叫喚?”
房東想要發火,但是,看著媚娘那嬌美的模樣,立刻轉怒為喜,問土伯,“這是你什麼人?”
土伯剛要說話,媚娘就叫道:“我是土伯的侄女。”
房東笑了笑,說道:“你伯伯欠了我半年的房租,要不你替他還了?你要是沒錢的話,用別的方式償還也可以。”
房東眉飛色舞,一臉淫笑地看著媚娘。媚娘抬起腳來,狠狠一腳,踢在了房東的褲襠上。房東立刻收起了淫笑,夾著腿,嗷嗷直叫。
過了一會兒,房東終於緩過了一口氣,指著媚娘,咬牙切齒,說道:“小娘們兒,我要到官府告你去!”
石正峰上前一把抓住了房東的手指,房東是上麵疼,下麵麻,死去活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當街行凶,欺負涇縣沒王法了嗎?!”房東叫嚷起來,引來了一大群圍觀看客。
石正峰甩開了房東的手指,問道:“老人家一共欠你多少房租?”
房東見石正峰、大牛、小狼氣勢洶洶,不像是善類,便收斂了氣焰,說道:“這老頭一共欠我二十兩銀子。”
石正峰從身上取出了一張銀票,扔到了地上,說道:“拿著這二十兩銀子,趕緊滾。”
房東指著褲襠,舉著手指,說道:“你們踢了我,還打了我,這賬怎麼算?”
石正峰又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扔到了地上,說道:“趕緊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房東連忙把碎銀子撿了起來,夾著腿,彎著腰,灰溜溜地走了。
大牛衝著周圍那些看客揮了揮手,叫道:“都散了散了,有什麼好看的!”
大牛長得膀大腰圓,眼睛一瞪,很是凶惡,看客們漸漸散開了。石正峰和七彩、媚娘他們俯下身子,把房東扔到地上的鍋碗瓢盆撿了起來。
土伯有些不知所措,說道:“幾位客人,你們別弄髒了手,我來收拾吧,我來收拾吧。”
石正峰說道:“沒事的,老伯,我們都是媚娘的朋友。”
土伯說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了,你們幫我墊付的錢,隻要我這糟老頭子不死,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石正峰說道:“老伯,那些錢不用還。”
土伯大吃一驚,說道:“那可是二十多兩銀子呢,一定要還,一定要還。”
二十多兩銀子對土伯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媚娘說道:“土伯,我的這些朋友有錢,不在乎那二十多兩銀子,真的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