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從噩夢中醒來,醒來依舊是噩夢。哀嚎,在絕望中哀嚎,除了哀嚎還是哀嚎。入夜的淒涼,讓我感覺到死亡,其實死亡,就在這黑夜中觸摸我的心房。呼吸若能在此刻停止,我也甘願這樣。睜著眼睛,看到的還是絕望。”
在日本報紙上刊登的一則詩歌,表達了日本民眾的水生火熱以及生不如死。
這則詩歌迅速的與顯露日本民眾的慘狀的照片一起在世界各地被轉載,就連《泰晤士報》等大報紙都開始關注日本國民的悲慘。
目前日本國內的暴動越來越激烈,日本政府指責中國與南華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最起碼有十萬支步槍流入了日本,加上其他武器,使得叛亂分子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浩大。
英法等主流報紙都在指責中國執意發動對日本的戰爭,導致了日本民眾的苦難。
但是更多的具有良知的輿論,還是給出了最為諷刺的答案:日本統治者絲毫不顧國民的水生火熱,不斷的加重剝削,並且拋棄下層民眾。貪婪的資本家們依然在吸血,而且還在推動政府對中國強硬,發動戰爭來獲得進一步的利益,以挽回在過去經濟低迷時的損失。另外,貪婪的統治集團仍然沒有忘記旅大、朝鮮與台灣這些能夠給予他們豐厚回報的殖民地。
忽視一個國家領土完整的正義訴求,無視本國人民的苦難,孜孜不倦的在剝削與軍備競賽上義無反顧,這樣的國家已經瘋狂。
目前日本共產黨由武藤雄領導,這股政治勢力開始得到關注。
另外,由於不滿國內的腐朽統治以及國內的叛亂不斷,一批年輕軍人開始登上舞台,表達了參與政治的欲望。
他們是長洲派閥的有力競爭者,現在也許不是,但是將來一定會是。
這是由日本特殊的曆史淵源決定的,李秉衡當然清楚這一點。
他早在南華的時候就已經布局,目前當然收到了效果。
日本共產黨本來時不會現在就出現的,並不是蝴蝶扇了一下,而是李秉衡許多年的安排付諸行動,武藤雄實際上就是當年在南華他親自訓練的特工吳騰雄。
而青年軍官中的傑出人物中,他當年安排的幾個人物也開始嶄露頭角。
日本明治維新之後,陸軍逐漸地被以山縣有朋等為首,出生於長洲的人士控製著,俗稱為長洲派閥。
該種局麵亦是逐漸引起不是長洲出生的陸軍人士的不滿,但是,由於長洲蕃閥在原則問題上都是與薩摩蕃閥同進退,加上山縣友朋的影響力,長洲閥依然巍然不動。
聽說最近由於前線戰事不順,山縣友朋已經病倒。
消息靈通者已經在開始盤算,如果山縣友朋能夠現在就死去,對日本無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日本的進步政治力量已經開始蕃閥政治感到了極為厭倦,原敬內閣的上台固然是這種厭倦所致,共同的努力加上蕃閥勢力的讓步,成就了原敬這個第一任民選政治內閣執政。
但是原敬內閣的表現讓日本民眾非常的失望,依然受製於蕃閥勢力,令人討厭的蕃閥勢力。
明治維新的主力軍是薩摩藩和長洲藩,比如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伊藤博文,山縣有朋等人都是出自薩摩藩和長洲藩,所以導致了明治政府出現了兩大派係。
日本維新開始後建立新軍隊的基礎是從薩摩和長洲召集的,薩摩成為海軍,長洲成為陸軍。而明治維新初期日本沒有議會,沒有憲法,完全是藩閥政治。薩摩藩和長洲藩各自擁兵自重,左右日本政局。陸軍和海軍成為各個派係的工具。
許多政治人士認為正是兩大蕃閥的反複較勁,以及在各方麵政務上的意見不統一,導致了各派政治勢力紛紛推波助瀾,導致了日本的今天。
當初日本海軍學習英國,日本陸軍先學習法國,普法戰爭後改學德國,從這時開始日本海軍和陸軍就開始了各自不同的發展路線。
發展海軍和陸軍都要耗費資源,而海軍和陸軍有分別代表了不同藩閥的利益,所以在爭奪發展資源,比如鋼鐵,石油上矛盾很多。
加上加入協約國參與一戰後,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反而失去了太多太多,讓薩摩藩承受的壓力幾乎要讓蕃閥解體。
長洲閥的暗中支持,使得原敬內閣得以上台,給了薩摩蕃當頭一棒,讓山縣友朋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日本政務的大半都操於山縣友朋之手,所以,如果山縣友朋現在就死去,對日本的政治格局影響極大。
彌留於病榻上的山縣友朋完全沒有了昔日的風光,他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仿佛上麵有一隻蜘蛛,不斷的在結網,卻不斷的在破網。
他的心中滿是悔恨,並不是對自己悔恨,是對他沒有堅持自己感到悔恨。
早年他對英國政體十分反感,“抑觀英國之治風,所謂議院政體,以政黨掌國家之實權”。與此相反,對德國政治則是一往深情,這是因為“德國乃立憲君主政體,用君主內閣之組織,君主與內閣獨立於議院政黨之外,議院不能製國家之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