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第一次抱女生。”
“這個名叫公主抱，實在太low了你，不好好學學以後怎麼泡女孩子？”白婕的身體往薑書涯身邊靠了靠，頭倚在他的肩上，一隻手搭上他的左肩，“手臂合攏，稍微抱緊一點。”
抱著一團冰塊趕路是什麼感覺？薑書涯在這個冰天雪地中體驗了一把。
順著白婕所指的方向，薑書涯一路疾行。
沿途的冰原時不時能夠看到巨大的裂縫、燒焦的黑火、偶爾會有殘肢……更多的則是鮮血，風雪中快速凝成黑色的血--顯然是激烈戰鬥留下的痕跡。
“敵人很多？”薑書涯詢問。
“反正不少，人類最擅長的，不就是內鬥麼？”白婕不無嘲諷地回答。
薑書涯無言以對。
縱觀人類的曆史，戰爭時期往往多於和平，哪怕是最平穩的現代，局部地區的衝突也不曾斷過。
“別想太多，趕路。”
或許是上天眷顧，或許是幸運星照拂，一直到寒霜湖，兩人再沒有遇到人。
越走越近，前方出現不正常的濃霧。
薑書涯止住腳步。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霧：占地數十畝的一座冰山，隻餘山尖的一段，下麵部分全部被濃霧遮蔽，宛如活體的火焰，滾滾湧動中，帶著電弧的亮線，變幻無端的形態，凝聚成一團神秘，警告所有企圖進入的人，這裏絕非什麼善地。
“別怕，穿過這道月霧門，裏麵就是總壇。”
“說不怕是假的，那些電弧的力量，就算遲鈍如我，也知道威力巨大。就這樣進去，不先對個接頭暗號什麼的？”薑書涯遲疑了片刻。
白婕白了他一眼。“跟著我走，出了事算我的。”
說完，她輕車熟路地拉起薑書涯的手，徑直沒入濃霧之中。
好厲害的霧。
原來內部是這樣的。這是薑書涯第二個感覺。
那些電弧並不是威懾，隱隱發麻的皮膚和豎立的汗毛，都表明那些遊弋的電弧並不是幻象，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雲層之中的雷電多麼可怕。
特別是在這樣的濃霧之中，薑書涯根本看不清腳下，隻能看到一隻冰晶的手，拉著自己一路往前--不知東南西北--而手腕以後的部分，全部沒入濃霧裏一團模糊。
“有這麼遠麼？”
自進入所謂的月霧門，薑書涯默算時間，至少已經過去半個小時，而以他們現在的速度，至少前進了三公裏，難道還沒穿過這個地方抵達總壇？
前方沒有回答。
薑書涯猛地站定，一把抓住冰手，心頭咯噔一下。“你是誰？”
濃霧稍稍散去，冰手的主人出現，一張完全不同於白婕的臉，雖然同樣年輕美麗，但冰晶眼瞳中的肅殺之意，卻是無比的明顯。
“你很聰明，可惜，卻不夠聰明。”
心知有異，薑書涯氣勁護體，龍形氣鎧加身，正待出手，然而無數的濃霧湧過，冰手的主人消失。
大霧之中。閃過一條夭矯遊龍一般的電弧，貫穿了薑書涯的身體，令他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