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也沒有你重要。”原本想要拂開幔帳的手漸漸放下,想著兒時名不見經傳的妹妹,近幾年來突然大放異彩,尤其是五年前,她以十歲之身長跪蒼月山莊隻為求那續命的藥,即使是嫡出的雲箏也沒有這樣的膽量。不,是連他都沒有這樣的膽量。當得知雲歌的腿再無知覺後她就決定要守護她一輩子。
奈何有些決定做的為時尚早,以至於真正到了雲歌需要他守護的那天,他卻隻待冷眼。而雲歌尚存的最後一絲憐憫在那時徹底崩裂。
“雲歌今天有些累了,怕是不能出園子了。”
當年如果不是為了雲笙,她如今或許過著別樣的生活,在宮中等著及笄的時候,在公主府等待病死,又或者是別的怎樣的生活。可如今她坐在黎國的國相府中,打理著西門家的家業,叫別人哥哥。如果皇兄知道了定會說她胡鬧了吧,原本想著送走了雲笙就離開的,是什麼牽絆了自己。府內的親情?別讓她笑了,國相府內的各院之間的關係連皇家都不如。她有時候想忍不住想問雲楓,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還會如此麼。還會將西門黎國的家業交給我打理麼。你篤信的到底是什麼?雲楓公子!
陰濕的地下暗格,嬌弱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傳來,猶如釉瓷清脆的碰撞。雲歌由殘影抱到哭泣的人麵前,經過淚水氤氳的臉是京都第一美人,奈何兩張相同臉放在一起,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妖女,你不得好死。”受不了六年都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每日每夜都要受著無邊的孤寂。
“我對這話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瞧,多美的一張臉,哭花了就不好了。”
“你要囚禁我到什麼時候?”西門雲歌不懂,為什麼自己會被囚禁,而且一囚就是六年。
“我答應過雲笙會護著你,或許會到死的那一天也說不定。”
“瘋子,你這個瘋子,西門家不會放過你的。”對,如果父親知道真相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妖女的。“我二哥一定會殺了你。”
“西門雲歌,你難道一直停留在九歲麼。你父親和哥哥把你護得那麼好,難道你是狼心狗肺麼?雲笙的死難道不是你促成的嗎!”原本低啞的聲音變得淒厲異常。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她要給玉王當箭,雲笙黎國第一的身手怎麼會死。
“不,我隻是要救他,我不知道大哥會來,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想救玉哥哥啊。”
哭喊的聲音漸漸遠離,最終被永遠隔絕。西門雲歌,有些事不是說不知道就可以一筆勾銷的,你有你的守護,同樣我有我的執著。
“將她的臉扒下來,道鶴元說真人皮的效果最好。”
“是,主子。”
……
“主子,今天還去寺裏進香嗎?”
“你可有所圖?”
“主子隻是主子。”
“去法門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