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恒熾哈哈大笑,站直了身體,右手一抖,居然冒出一股劇烈燃燒的火球:"海島神介,咱倆鬥了兩百年,你心裏想什麼我比你親媽還清楚呢。你這麼狠毒的人要是真的占據上風,還會放過我嗎?你在棺材裏躺著,是不是被鋼穀通緝的時候打傷,跑到這裏來療傷了?你以為你很高明,可沒想到歪打正著,偏偏讓我給遇上了,真是冤家路窄啊。不錯,你剛才的偷襲是讓我受了點傷,可你也沒占多少便宜。加上你本來受傷就不輕,咱們再打下去,看來多半贏的還是我。"
海島神介被她說破心事,陰惻惻地回道:"好啊,那咱們就看看誰笑到最後!"
樸恒熾右手運著火球在掌心滴溜溜轉動,火焰燒得越來越旺,左手卻冷不丁突然淩空向封長冶夫婦一推,她打算先打傷這對夫婦,以免萬一他倆站到海島那邊去,畢竟看上去封長冶更聽天草的話。而海島神介也就瞅準這個機會出手了。兩人的每一次碰撞,王樹林眼中越來越大的飄雪竟然多半還沒落地就化作一團焦火隨風熄滅,兩人就在紅色和白色交相輝映中你來我往,正如兩人分別扮演新娘子和去世老者一樣,喜與喪,火與冰,熱與寒,正是針鋒相對。
王樹林過去也買票去看過格鬥比賽現場,但放下力量和能力不論,單說樸恒熾和海島神介的速度,就已經如同紅與白狂舞成一團色澤淩亂的光球,根本看不清誰是誰,不一會兒王樹林就感到頭暈目眩,嘔吐起來。
由於王樹林長得像餘傲--這是必然的--天草真葉因此對他有些憐憫,便提醒他:"普通人別去看。"王樹林隻顧著嘔吐,也沒空去回應,他的嘔吐物剛一落地就一半化作焦炭揚在空中,一半結成了冰。
花壇的花迅速枯wei,散碎在泥土中,水池的水一會兒結成薄冰,一會兒又沸騰起來。幾間大屋轉瞬間被拆成了數萬根木條,有的燃燒,有的凍結,好在燃燒的煙塵還沒騰空,又被雪花掩蓋,顯然兩人互相全力壓製,這反而不至於引起遠處影視城主樓電腦檢測係統的警報。
王樹林想要悄悄莫出手機報警,估莫那倆人打得正激*烈絕不會發現。可他摁了半天,手機居然根本不好使,像是沒信號了。這時候他才隱約感到不對勁--按說鋼穀早就該監聽到手機錄製的內容,發兵來這裏剿滅全統兩大頭目了,可以說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但手機竟壞了。王樹林不死心,又去莫他人的手機,但莫了兩個人都沒找到,可見這些演員大概沒有隨身攜帶手機,手機被導演統一保管了。導演在兩人打鬥的另一側,要過去實在太危險。
其實就算樸恒熾與海島神介激*烈交鋒,以他們能對周圍空氣細微變化都洞幽燭微的超凡造詣,早在王樹林去莫手機的一瞬就感知到了。要是他倆任何一方都不是在與對方交戰,而是與其他普通解禁者打鬥的話,早就趁著空隙射過來一道氣將王樹林擊昏。然而他倆一直在伯仲之間不分軒輊,誰也占不了對方半點便宜,使得這場打鬥成了漫長的拉鋸戰,哪一方都騰不出手來,否則必遭對方所乘。
過了一會兒,他倆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甚至慢到比職業拳手還要慢,連王樹林都看得清清楚楚,隻不過雙方滿頭大汗,寧神靜誌地死盯著對方,小心之極地挪動步伐,幾秒鍾才或虛或實地碰觸一下,旋即讓開再對峙。樸恒熾的汗漸漸化為紅氣在大紅旗袍外冒著火星,而海島神介則完全相反,汗水凝冰,又籠罩在本來就白得耀眼的外衣上,像是一層薄薄的水晶。
"這個騷娘們兒,果然是處*子之身練功,比我進境快得多……"海島神介是偏陰冷的性情,也不由得略微焦躁起來。
"本來以為這麼多年努力勤練不輟,多少能占點上風,可沒想到還是打平了……實際上這老狗受了鋼穀的重型火力傷害,比我剛才被偷襲要嚴重得多,竟然還是能相持不下,我已經輸了半籌了……"樸恒熾是霹靂火爆性格,又急又怒,繼續催動勁力,一定要壓服對方的寒氣。
"別……別打了大家……"王樹林壯著膽子喊了一下,但發現沒什麼效果,雙方都怒目圓睜,不由得膽寒起來,囁嚅了幾句,又低下頭。
誰想到突生奇變,封長冶倏然站起來,朗聲道:"師父!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