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冶也忙接茬:"是真的啊,我們隻知道巴比菲、黑塔斯、庫捷經過那晚之後關係非同尋常,拜了把子,他們的野心都不小,想通過這次一戰揚名帶來的效果招兵買馬,迅速在本組織內崛起,然後三人互相扶持,成為四大組織異軍突起的第一勢力。現在看來果真是這樣,他們提議為了對抗鋼穀,如同曆史上四門暫時結盟那樣結成綠色家園組織,自然還是由他們來把持說了算。聽說他們也向寒派的……海島神介發出了邀請,大概是海島覺得他們是一幫年輕後輩崽子,自命清高所以不願與之為伍,沒有答應。我相信師父您也收到過請柬吧?"
"我收到過。我的確也沒同意。但你們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說,不等同於我就會相信其中的假話。"新娘子陰寒徹骨地說,"太可惜了,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沒說實話吧?那麼,懲罰就要開始了。放心,我不會殺你們,你老婆說得對,我要帶你們回去,讓大家看看,寒派藏了你們三十年,就為了奪取掌教之位!我覺得,你們現在就可以提前稱呼我為樸教主了,不是嗎?那群老家夥看到你們倆這個活證據,肯定會一致推選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聲音本來溫柔細膩,這時候卻顯得豪邁和暴虐。
"我們絕不會跟你統一口徑的!"天草既然已經絕望,便愈發強硬起來。
"我不需要封住你們的嘴。但你們的話,和我的話,教中長老會信誰呢?"
"樸恒熾!"天草怒氣迸發,也顧不得尊卑了,仰頭喊道,"你他媽比欒祖拉更無恥!她喜歡餘傲,又恨餘傲,起碼還敢堂堂正正地承認,愛憎分明,你呢?你敢說你當時的義憤填膺真的是因為餘傲跟吸血鬼混在一起?分明就是你嫉妒那個女吸血鬼!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表子!"
樸恒熾勃然大怒,手突然變得通紅,但她突然意識到天草是在求死,便及時地散了氣,旋即背起手,冷笑道:"你想激怒我給你來個痛快的,有這麼容易?你不但欺師滅祖,還敢公然犯上!我樸恒熾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未出閣的處&女,堂堂正正的本分女人。欒祖拉死不要臉跟餘傲生了孩子,無恥之極,你居然拿她跟我比?行了,乖乖地跟我走吧……"
話還沒說完,王樹林猛然聽到那棺木轟隆一聲巨響裂成了碎片,不由得大叫起來。從中飛躍出一個白影,淩厲無儔地向背對著棺木的樸恒熾奔襲而至,破空聲大作,空氣似乎開始凝凍,第一片雪花居然落了下來。
樸恒熾即便是在解禁者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宗師級領袖人物,就算背後陡然生變也能料敵機先後發先至,但前提永遠是雙方不在同一級別。
果然,如果是封長冶夫婦偷襲,樸恒熾壓根就不必回頭,也能立即斃了他倆。但等發覺身後的雄渾力道就算比自己也不遑多讓時,已經遲了。她回頭臨時聚氣凝力出掌,太過猛烈,已經有點吞吐困難。而力量暫時沒有蓄滿就發,對方的力量卻早有預謀地一波波驚濤駭浪般襲來。
雙方一沾即走,可交彙處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封長冶跟天草真葉被震得飛了出去,撞到一旁的花壇裏。而近處的幾個普通人已經骨斷筋折,血淌了一地。但很快,血居然冰凍起來,幾個普通人也在睡夢中被凍成了冰塊。
樸恒熾向後退了好幾步,青石磚被連*根掀起,這才定住,一雙豐神俊逸的美目恨恨地瞪了對手一眼,忽然變了臉色,撲哧一聲,潔白的牙齒被血噴紅。
"你不是要找我麼?"隨著這陰森森的公鴨嗓音響起,王樹林這才看清,對方穿了一身白綢,看上去還真像是個死人,臉色發青,白頭發白眉毛,一雙眼睛雖然陰鷙無比,卻湛然寧靜,也是大宗師的風範。這人說不上有多少歲,可以說六十來歲,但說是一百多歲也有人信,雖然瘦但骨架很大,就像一棵生長在萬年雪峰上的老樹。
天草真葉顯然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並非遠在天邊而是近在咫尺,徹底怔住了:"師父……"隨後她看到丈夫疑惑的目光,連忙解釋:"我……我真的不知道師父在這棺材裏……"
樸恒熾冷笑一聲,可還是接著又一口血,她倔強地幹脆吐了好幾口,隨後抬頭說:"不錯,海島,你確實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竟然偷襲?"
"你不也是要抓我的徒弟回去汙蔑我麼?咱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海島神介森然說,"剛才這一擊你已經受了重傷,換成別人早就凍死了,不愧是熾派的領袖……怎麼樣?你還想跟我打下去?你跪下來求我饒你一命,說不定我會看在你是我徒弟丈夫的師父份上,大發善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