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應天書院。
一個掛著“國子監”金色匾額的宮殿內,昏暗的燈光緩緩呼呼,將數道人影倒影出來。
國子監是中州儒學的最高學府,能位列其中的必然都是朝中大儒級別的人物。
“王天儒,想不到連你也敗在了那孽子手中。”昏暗的室內傳出一道低沉之聲。
王天儒冷哼一聲道:“他所擊敗的不過是我武王境七脈的分身而已,我本尊何時敗在了他手上?”
黑暗之中,方才那人沉吟了片刻:“此子殺我儒家之人眾多,不得不除啊。”
“懇請太傅讓我去宰了這孽子,一雪前恥。”混濁的燭火照耀在王天儒臉上,讓他那猙獰的麵孔更添幾分恐怖之色。
太傅默然半響,低聲嗬斥道:“難道你忘了劍閣的規定?武侯境之人不得插手五州征戰。”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這約定的後麵還有一句,若是危機本門道統根基,武侯境以上還是可以出戰的。”
太傅哼聲道:“一個武王境的人毛頭小子而已,何談能危機我大儒?”
“他一個小小易無道自然不能跟大儒相提並論,但若是任由這小子發展下去,必然棘手,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將之徹底根除。”
“如何根除?”
“便要他死無葬身之地,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你要將之轟的灰飛煙滅?”
“不,我要讓他和整個獸王城全都消失在五州之上。”
聞言,太傅氣息明顯一窒,怒聲嗬斥道:“放肆!儒經的仁義我看你是忘得幹幹淨淨!”
王天儒搖了搖頭道:“太傅,易無道這人生性凶殘,你不將他連根拔起,日後一定會被他連根拔起的,不信的話太傅請看看這一張紙。”
伸手一彈,一張白紙準確飛到太傅手中,太傅低頭看過去,似乎是幾道儒家題目,問道:“這不是儒家的文試題目嗎?有什麼好看的?”
“這是當日方天明出給易無道的題目,先生請看看易無道這人是如何作答的。”
太傅掃向試題,但見第一道試題是自己如果身為貧民,有人欺辱了自己妻女,該如如何應對。
“這第一道試題明顯是要用儒經上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來回答,但是先生請看易無道答得是什麼!”王天儒在旁邊說道。
太傅目光掃視向下麵的大字,但見易無道筆走龍蛇,筆跡之中殺意騰騰,一個大字醒目的映入太傅眼簾。
“犯我至親者,罪不容誅,屠之滿門!”
幾個大字縱然是時隔兩年多,但是當太傅再度看過去,還是能清晰感受到這字跡之上的濃濃殺意!
可想而知,當日易無道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必是怒火滔天,殺意綿綿。
太傅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是在極力隱忍,但那跳動的雙目還是暴漏了他內心的駭然之情:“此子,殺意不是一般的濃厚啊。”
“這還不算什麼,太傅請繼續看第二題。”王天儒搖頭道:“這後麵兩題更會讓太傅知道,易無道的殺意並非濃厚這麼簡單。”
眼光往下移動,太傅看到了第二題。
這一次身份換成了君臣,說是自己供奉的君王昏庸不已,不理朝政,夜夜笙歌。周圍人對此怨憤不平,而自己這君臣恰恰手掌大權,又滿腹才華,擁有治國之心,群臣都欲讓自己推翻君王,治理朝政。問為臣者,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