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道問道:“為什麼中毒之人全都是肚子疼?為何不一下毒死所有人?你隨我去獸王宮看看。”
來到獸王宮內易無道方才明白怎麼回事。君天樞下毒那定然是穿腸毒藥,隻是這毒藥的毒性大半部分都被紮根在獸王城的巨神樹給吸收。
此刻,巨神樹的枝葉竟然成黑色,易無道上前查看了一下方才微微鬆口氣。巨神樹雖然中毒,但內中靈氣卻是不減,正在消散那些毒液。
伸手從巨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交給唐伯清問道:“這毒你可是能解?”
唐伯清對著樹枝用力擠壓,但見一滴滴黑色毒液滴入地麵,嗤嗤冒出黑煙,重重鬆了一口氣:“還好有這顆巨神樹在,否則如今獸王城已是一座空城。此毒乃七星穿腸,遇水即溶,沾之即死。索性大部分毒性都被巨神樹吸收,軍民受傷輕微,毒性可以解掉。”
“你命人立刻將解藥製好,分法給眾人。”易無道沉聲道:“另外,各族族長穩定軍心,若是有叛敵,殺!”
唐伯清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方才在獸王城上人多,我並非告知君上。民心亂的是蠻荒以外的普通漢人,咱們蠻荒之人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怎麼會想要投降?”
獸王城人數組成部分分為蠻荒中人和蠻荒以外來自東皇、西聖、南靈、北武四城民眾。蠻荒中人因為本性好戰,同屬獸王,是以麵對大戰倒也上下一心。但是剩下的四城民眾,倒有大部分在銀甲軍的蠱惑之下,人心略微動搖。
易無道冷冷問道:“如今蠻荒四城民眾的內閣長老是誰?”
“朱元。”
“你喚此人來。”
不過一會,朱元便來到獸王宮,對著易無道恭恭敬敬道:“參見獸王。”
“如今大敵當前,你可有畏懼之心?”
“有!”朱元大聲道:“臣,唯一的畏懼之心便是不能戰死沙城,效忠君上。”
易無道冷冷一笑道:“我何德何能,容你如此之欽佩?”
朱元猛然抬起頭,問道:“君上,可是認不得我?”
易無道隻感眼前這人的眼神極為熟悉,隻是這一雙麵目,卻是被毀燒的如同滿臉皺紋一般。
朱元歎氣一聲道:“我這等容貌,君上定然認不出我。君上可否記得東皇城比武和東皇水道之下?”
身子一顫,易無道眼中冒出一點亮光,問道:“你是李垚?”
朱元重重點頭,道:“不想君上還記得小人。”
李垚第一次跟易無道相見是在東皇比試時,易無道看這人性子堅毅,便指點了他劍法。自此李垚發誓說這條性命便是易無道的了,日後在東皇水道下,易無道也是仗著李垚脫身。不想今日李垚竟然成為了蠻荒四成的內閣長老。
“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朱元狠聲道:“當日我放走君上,還給我君上水道地圖,最後竟然被同門查出來。江楚歌廢去我一身劍道,毀去我容貌扔出東皇山。等我傷勢恢複後,東皇城已是被聖上滅去,後來我就進入獸王城了。”
易無道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如今我聽說你們蠻荒四城之人,已是人心不穩,想要棄城投降,可是有此事?”
朱元重重跪在地上道:“屬下管教無方,還請君上降罪。如今民眾之中多有怨言,想要投降南越國。屬下雖然憤怒,可不論怎麼說也是無意。”
易無道嘿嘿冷笑道:“這群人,吃我獸王城的玉米,練我獸王城的功法,那危難之計也要為我獸王城做事,豈能貪生怕死,做牆頭之草?”
朱元連聲道:“不錯,我雖不屑他們為人,可手中也無殺人之權,是以才會讓諸多民眾受到影響。”
“現在這些人你要殺多少變殺多少。但凡是有投降叛敵之心的,統統殺之!吾等作為獸王城子民,那便要有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氣概。”頓了頓易無道喃喃道:“更何況這場戰,未必便是我輸!”
朱元頓時大喜道:“多謝君上。臣這就按君上旨意行事。”
“等下!”易無道突然叫住朱元,問道:“如今我是叫你做李垚,還是朱元?”
朱元笑道:“那個膽小怕事,捏捏諾諾的李垚早在一年前便已經死掉,如今我叫朱元。”
“很好,那就將這件事做的幹淨、狠辣些!”
朱元應了一聲之後,立時離開獸王宮。
易無道身子重重倒在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氣,如今這獸王宮內誰也沒有,隻剩他一人,不禁感到重重的壓力感,後背更是早就被汗水給打濕。
會想到方才種種,他突然想到沐千雪告訴他的言語:“成大道者,哪個不是絕情絕義之人?仁義,那是婦孺才需要的。古往今來,成王敗寇,做帝王者弑父殺兄再尋常不過。推及劍道亦是如此,世上隻有毫無牽掛,方可出劍無回。若處處仁義心腸,隻恐早就成了他人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