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並坐蓮亭缺楚人(1 / 2)

“白大聖女,感謝你贈與的樹枝,本少爺絕對會十分珍愛的。”

“莫五公子客氣了,”白映雪一邊說話,一邊揮手讓侍女們退下,“我有一事想要問莫五公子。”

“哦?白大聖女這是有求於我?”

“隻是問句話罷了。”

“哦……這樣啊……那我可是有條件的。”

……

“已經過去三年了,你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什麼都沒變。”沈岩溪看著蕭清辭的臉,覺得有些恍惚,他們這樣在一起走在路上,和三年前分別的那一天一樣平和寧靜。

“你變了,變得更美了,遠遠看著的時候我都不敢認了。”

“是啊,我變化了很多,但我的身份是永遠不會有變化的,”沈岩溪收回目光,望向前麵不遠處的荷韻亭,“雖然你我都很平靜,但是我們也都清楚,這平靜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爭奪做鋪墊。”

“我可以立即接手鏡鑒堂……”

“不必,”沒等蕭清辭說完,沈岩溪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好不容易才脫離那個豺狼虎豹之窩,又何必再卷入這驚天漩渦裏。”

風子樓雖然名為樓,但其實是一座位於爭鳴山半山腰的莊園,莊園正中心有一片以山泉水為源的湖,荷韻亭就在這靜心湖的中心。沒有橋,沒有小船,湖麵上隻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葉,若是想到靜心胡中心的亭子上,隻能靠自身的輕功。

沈岩溪看著這清澈的湖水,想起雲瑤宮的中心也有一片湖水。雲瑤宮中的湖名為寧心湖,與這靜心湖名字相襯——不單單是這湖相像,這莊園中的亭台樓閣也是極其相似,甚至是柱子都不差一根。

風子樓與雲瑤宮本為一體,都是連清宮的分支,皆聽命於連清宮宮主。連清宮本為第一任武林盟主風清遊為妻子所建,建成後經過數百年的發展,連清宮發展為武林至尊之地,受所有仁人俠客敬仰。其宮主為風氏後人,也被眾人默認為武林盟主,領導製約著其他門派。

但到這一屆,宮主早夭,宮中內部人心渙散,便自發分為了兩派——分別為風子樓和雲瑤宮。一時之間,江湖無主,各門派蠢蠢欲動,連清宮地位岌岌可危。於是本來為對立麵的雙方決定雲瑤閣站南,風子樓駐北,再聯合莫家蕭家兩大門派,終於求得一時安穩。

江湖雖已安穩,但內流湧動,風子樓和雲瑤宮關係也隻是維持表麵和諧,內裏也是明爭暗鬥。此時,國家政局也是動蕩不安,幾個附屬小國的國主和邊疆藩王聯合在一起,隱約有分裂獨立的趨勢……

“我會一直在你身後,有需要,我就擋在你身前,”蕭清辭說完後,覺得不自在,便轉開了身子,輕輕咳了一聲。

“清辭,你本誌不在此……”

“岩溪,我隻想與你一起!”蕭清辭急忙說道,臉色又因此而變得通紅,手交錯在背後,緊緊地攥在一起。他本來是怕讓沈岩溪看見自己通紅發燙的臉,但現在又怕她看見自己因緊張攥在一起的手,兩下為難,隻得悄悄轉回半步,側對著她。

沈岩溪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見他的舉動,覺得又生氣又好笑,倒是忘了自己想說的話。她作為雲瑤宮的未來繼承人,地位與白映雪相同,免不了代表雲瑤宮去與其他門派的人交際往來。但是,她從來沒見過如蕭清辭一般的人。說是高傲冷峻,但卻十分容易害羞臉紅;說是聰明絕倫,卻有時候連話都表達不出來……明明怕自己看出他的不自在,卻還是暴露了自己變紅的耳朵。

蕭清辭裝作一副“我沒不自在,我很輕描淡寫”的樣子,心裏卻怕沈岩溪再說出類似拒絕的話。見她沉默不語,急忙轉移開了話題,“這午宴已經設好,不如我們坐過去,等他二人前來。”

“好。”話音剛落,沈岩溪已施展雲瑤宮的輕功絕學“臨雲近天”,展開雙臂,將身子旋了一圈騰空而起,仿若一朵曇花瞬間開放,再踏一片荷葉借力,轉眼間便落在了荷韻亭內。隔著微茫水汽遠遠看去,似乎是月光化為人形,神女降臨。

蕭清辭見沈岩溪已安穩落下,也立刻施展“懸淩步”,躍入荷韻亭中。

……

亭中設了五桌宴席,一主位,四客位,桌上果蔬菜品、美酒瓊漿應有盡有。配上從湖上吹過來的陣陣細風,亭子四周的紗幔輕輕飄浮,荷葉沙沙作響,真是吟詩作對的風雅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