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現在的柳如煙一樣,她抄起座機朝著楊寶忠砸去,竟是讓楊寶忠腳步一個踉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柳如煙也是趁著那時刻,她一把掙脫了正在纏繞在她脖子上的電話線,一把扯下之後,她想也不想立馬衝著大門方向跑去。
她可是不想死,求生的力量鞭策著她,不管如何,必須得從房子中衝出去,隻要離開了屋子,逃離男子的魔抓,到外麵去呼叫,她還有生還的機會。
房門打開了,柳如煙慌慌張張奪門而出。
“可惡!賤人!別跑。”
一道人影隨之也躥了出去。
呼!
柳如煙跌跌撞撞的逃離開了屋子,出到了外麵。
然則,卻在這時候,她一口氣都沒能喘息上來,一抹無比刺眼的燈光,直直射上了她的眼眸。
前方的路道中,一輛急速飛奔的車子,瞬間就對著柳如煙輾壓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在安靜的夜下,是那麼的悲壯。那一抹被撞飛的拋物線,又是那麼的淒美。
柳如煙身子被騰空撞飛的時候,在那0.01秒的瞬間,她的腦海中,一直清晰的撲閃出了一張淺淺笑意的臉蛋。
他的笑容,讓她感到溫暖,她此刻的心中,從來沒有像這般踏實過。
人倒在地上,暗紅的血,染紅了一地。
車子撞倒人之後,急速離去。
趕來的楊寶忠,看著躺在血泊上的女子,她一動也不動,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他嘴角立馬扯出了一抹冷笑。
竟是想不到,天會降下橫禍,幫了他一個大忙,省得他在動手一番。
起風了,蔓延著一地的血腥味,刮起了一空氣的悲傷氣息。
男子的隱遁而去,宛若是幽靈,無比迅速。
一輛警車的呼嘯而來,竟是那麼的急速。
來人是江盈盈。
在就剛剛的十分鍾之前,睡得朦朧的她,無端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給吵醒。
於是,江盈盈很沒好氣的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竟是張凡。他很著急的求她幫忙,讓她迅速的趕往碧海山莊去一趟,說是有人要謀殺。
無端被電話給吵醒,江盈盈當時就很生氣了,這三更半夜的開毛玩笑啊?發生了謀殺?謀殺什麼?
那時候的江盈盈,她可是聽得一臉迷糊。不過最終,她是經受不住張凡的苦苦哀求,不得已,江盈盈十分不情願的出了門。
當她驅車趕到了碧海山莊時。眼前的一幕,可是把她給驚呆了。一個女子,像是死人一樣,安靜的倒在了血泊中。
偏偏這個路段,竟是沒有警衛亭?無一人發現。
她,還活著嗎?
江盈盈立馬下車,奔跑了過去。
女子是側臥躺著,淌在她身邊上的血液大部分都已經凝固了。腦袋,臉上,手臂,大腿上,均是被擦傷嚴重。
尤其是在她的額頭上,咧開了一道口子,血液還在往外滲透著。
“是柳如煙!怎麼會是她?”
江盈盈驀然發現,原來張凡並沒有跟他開玩笑,在此剛剛真的是發生了一段謀殺案。
而受害人竟然是柳如煙?
那個美麗的女子,曾經讓江盈盈嫉妒過她的美麗容顏。現在的她,就是那麼安靜的躺著,跟一具死人屍體沒啥區別。
江盈盈一晃神色而過,她剛剛觸摸了一下柳如煙的鼻息,發現她還有著微弱的呼吸。江盈盈頓時身子一顫抖,她是來不及多想,立馬撥通了急救電話,一邊給柳如煙止血。
呼嘯而來的救護車,是那麼的及時。
這時候,江盈盈火速的撥通了張凡的電話:“喂……”
電話撥通了,江盈盈竟然隻是說了一個“喂”字,她久久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惹得話筒那邊的人,無比著急:“江警官,事情怎麼樣了?柳如煙她……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是死,還是活著?”
“她……”江盈盈喘息了一口氣,趕緊平靜了內心中的心情,“我現在也不知道。救護車來了,醫生正在處理。不過我現,情況好像很不樂觀。她的傷勢看起來好像很嚴重。我現在也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可惡!那該死的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他。”話筒中傳出了張凡的咆哮聲,“江警官,勞煩你在看一下情況,我現在開車在路上,正趕回去,我想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可以抵達。”
話說到這,話筒且是傳來了“嘟嘟”忙音。
江盈盈搖頭,歎息了一口氣,爾後她協助著醫生,一起將柳如煙火速送往了醫院。
市區人民醫院。
手術外。
江盈盈一直在踱著步伐,醫生們的搶救,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可是到了現在,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柳如煙她是否能夠搶救成功,她還活著嗎?一直在外邊等待中的江盈盈,她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
卻在那時候,一道人影飛奔而來。
來人,自然是張凡。
事發大概是在兩個小時左右。
張凡從黑岩鄉驅車趕來,他一路簡直是漂移而來。此路程的往返,若是依照一般的車速,起碼得在四個小時左右。
而張凡,他竟然是不要命的縮短了兩個小時。也便是說,他驅車趕來的速度,不單是超速,而且還是不要命的超速。
“江警官,柳如煙她怎麼樣了?”
張凡一路狂奔而來,他一身衣衫不整。在看他的腳下,甚至有隻鞋子都跑掉了,他都沒有來得及穿上,打著一邊赤腳而趕來。
見著張凡一副如此落魄的樣子,江盈盈不由得一手輕輕捂住了嘴巴,隨之,她麵色一暗下,搖頭說:“現在情況不明,醫生正在搶救中。”
“天啊!怎麼會這樣?”張凡雙手抓著腦袋,因為生氣,又是擔心,讓他一雙眼眶布滿了血絲,“如煙姐,一定不會有事的,上天保佑。”
驀然,張凡眸子中射出了一抹精光,他立馬對著江盈盈問道:“你能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說明一下吧?我如煙姐她又是怎麼會被車撞的?我之前記得,她是在屋子中給我打來電話求助,然後那個該死的畜生就在她身邊折磨她, 她……”
“情況是這樣的。我當時得到了你的電話,我還以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所以,當我驅車趕到碧海山莊時,不過好像已經遲上了一步。我發現柳如煙已經躺在了血泊中。不過她當時還有氣息,隻是很微弱。”
江盈盈頓了一下,她接著說:“接下來,我馬上撥通了急救電話,然後就是一直等到現在,醫生都沒有出來。”
“可惡!”
砰的一聲!
張凡揚起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廊道的醫院牆壁上,“那該死的畜生,他到底是誰?麻痹的,千萬不要讓我逮住他,不然我將他給碎屍萬段。”
“張凡,你不要這樣!你冷靜一下好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即使你在如何的生氣,如何的憤怒,對你來說,又有什麼用呢?現在我們最關心的是柳如煙,她的情況如何了。”江盈盈對著張凡一直勸慰著。
很早以前,她對眼前這男人,總是心中不喜,每次當他們兩人一見麵,她對他總是一副橫眉冷對,非常不待見他。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著話,她還對著他勸慰。人類的感情,真是個微妙的東西。
張凡看起來很著急,他不斷的在廊道上走來走去,一刻也不得安寧。江盈盈也不知道在如何安慰他,隻能是歎息,相對無語。
來回走動差不多兩盞茶水的時間後,張凡顫抖著雙手抽出了一個香煙,狠狠的抽著。他眉目緊鎖,一副愁眉不展。
打著一支赤腳的他,樣子看起來非常滑稽。
他為了她,一路趕來,想必這個男人,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吧?不然的話,他何須弄得自己如此落魄的樣子呢?
一個女人,有著這麼一個男人守護在身邊,她的確是幸福。
張凡香煙抽到了一半,一直緊閉中的手術大門,終於是打開了。
一眾醫生走了出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濃烈的疲倦。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年長的醫生,他對著他們問:“你們誰是患者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