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沒看到?”花學士追問。
“草民不敢說謊。”那百姓搖了搖頭。
聽此,花學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低喃一聲,“這就巧了......”然後又看似無意的將目光轉去之前那三名百姓身上。
又聽剛剛搖頭的百姓說,“草民們雖然沒有看到說書的被抬出來,卻知道那說書的還活著。”
“真的?”這次換做左尚書問。
“是真的,因為在草民逃命的時候,還能看見那說書的胸膛起伏,還有氣。”
聽到此處,皇帝的臉已經十分陰沉,落輕離找來的百姓肯定會說他想聽的話!
“皇上,看來這事情有蹊蹺啊。”落輕離語氣帶著幾分淺笑,在此時看來更像是得意。
見此,沐雲燃先開口,“落輕離,這些人可是你找來的,他們的身份更是可疑,現下自然是你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
“太子殿下這話就錯了,要說這真正可疑的不會是輕離帶來的百姓,而是那三位!”落輕離反駁著將目光投去那三名百姓的身上,頓時,三人隻覺得渾身一顫,更是全身寒氣。
“大膽!落輕離,你這是連朕都要誣陷嗎!”皇帝一聲怒喝,卻見落輕離仍舊悠閑,“皇上息怒,輕離沒那個意思,之所以說那三位可疑自然是有原因的。”
“哼,朕看你就是不安好心!”皇帝當然不會自尋死路的去問是什麼原因,當即便想叫來侍衛將幾名百姓帶走,也好堵住落輕離的嘴,可卻在開口時,被冷清的聲音打斷。
“尋常百姓見到皇上以及文武大臣,試問有誰還能如此淡定?”
此話一出,人們都順著夜傾憐的目光看向那三名百姓,是啊,要是尋常的百姓見到這等場麵怎會不慌?可這三人不但不慌更是安靜的很,像是做慣了這種事,相反的到是落輕離帶來的幾人慌張多了。
看出眾臣的心思,皇帝立即反駁,“不要再在這裏信口雌黃,你難道是在說我盛天百姓都應該各各膽小如鼠嗎?”
見局勢又僵住了,花學士開口,“皇上,既然一直僵持不下,那臣再次提議皇上您與臣等屈尊去大街隨意找一些百姓詢問。”
聞言,皇帝沉默下來,剛剛這個小子便這樣說,現在還如此說,若是能夠直接詢問百姓,他何必大費周章,若去了大街,事情一定會敗露,他的威嚴也會掃地!
就在想著對應之策時,那幾名老臣也紛紛進言,大多是附和花學士的話,見此,皇帝臉色陰沉,瞥了一眼之前那三名百姓,然後那些百姓便統統爬了過來,大聲求饒,“皇上贖罪,草民全都招了,草民是平日裏看不慣富家子弟,卻又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有一個沐離歡進了天牢,便想火上澆油,是草民錯了,求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皇帝還沒有開口,沐王爺便上前將一人狠狠踹在地上,大罵道,“你還是不是人,看不慣富家子弟就拿我兒子出氣,本王絕對饒不了你!”說完,又不解氣的踹了幾腳。
“王兄放心,朕也饒不了這幾個敗類,來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皇帝冷眼看著那幾人,吩咐道。
侍衛領命,將慘叫著求饒的三人拖了出去,從始至終,落輕離夜傾憐還有沐雲燃以及花學士都心中了然,自然是冷眼相看,一時間,大殿又恢複安靜,卻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原來,是落輕離再給夜傾憐解著繩索,見此,沐雲燃淡聲道,“落輕離,事情還未了解,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太子殿下沒有妻子自然不明白我的心情。”落輕離頭也不抬的說著,在全部解開時還不忘補充,“會心疼的。”
夜傾憐全過程都是低著頭,因為之前與沐雲塵算計他的事,有些心虛......隻能抬頭問像皇帝,“皇上,既然事情已經了然,那沐離歡的事情是不是重新審理?”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落輕離酸酸的退後幾步,別開臉不看她,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爛桃花!
夜傾憐吞了吞口水,心中汗顏,算了算了,還是先說正事!
此時,沐王爺也看向皇帝,隻聽皇帝緩緩開口,“太子,沐離歡的事就交給你處置了,切記重新審理!”
眾臣都在,他已經不能在推脫,之前在宮門前的那出,皇後算是白安排了,雖然用民心將沐離歡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可現在又有人澄清沐離歡並未下殺手,那說書先生因何死的便不重要了,沒想到,到最後,沐離歡竟也是因為民心翻身!不過已經沒關係了,就算沐離歡東山再起,他也已經沒了眼睛受了重傷,這樣的人還怎能掌管沐王府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