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雲塵花容(1 / 2)

不知是因為他在溫泉中的行為,還是因為沐雲塵的傷勢,讓夜傾憐不想停步,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墨情踉蹌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同樣沒有回頭,緊緊咬著的唇滲出鮮血,染紅蒼白的唇,恢複了往常的妖豔,心,卻一陣陣抽痛。

憶兒,前世在山莊中,我們初遇的那一刻不同於今生,今生的我在你眼中是嗜血的魔,前世的我,在你眼中也許是朋友,今生,我隻能用傷害你的方式靠近你,而前世我卻以最美好的一麵麵對你。

一把推開房門,迎麵而來的沒有預想中的藥香,不知為何,此刻夜傾憐竟不敢向前走去。

“世子妃……”

聽著末亦的輕喚,她抿了抿唇,“近日,沒有給他用藥嗎?”

“九皇子的傷已不是尋常藥物可以救了。”雖不知夜傾憐是從哪知道的他們再給沐雲塵用藥救治,但末亦還是說道。

聞言,夜傾憐不自覺攥緊衣袖,“他……怎麼樣了。”

“世子妃為何不自己去看?”看著夜傾憐微白的臉色,末亦後悔剛才的無心之舉再次道,“他還活著。”

夜傾憐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走吧。”

踏入房間,微微側身便看到床上曼紗裏若隱若現的身影,夜傾憐一步一步走過去,卻感覺格外沉重,來到床前,用手輕輕挑起紗簾,映入眼簾的仍舊是熟悉的容顏,他靜靜的躺著,即便氣若遊絲可卻顯得十分恬括,就像是安穩的睡著,多日的毒性並未讓他的容顏有著失色,相反的,那紅唇與銀絲越發妖嬈,夜傾憐真的不敢相信,這樣一個鮮活的美男子,曾經手執折扇的公子還剩下一日的生命。

緩緩抬手,夜傾憐從發絲間抽出紫色的梅花簪,頓時,一頭青絲散落置腰間。

“世子妃……”末亦不解,卻見夜傾憐將簪子拿到了他的麵前,“末亦,你拿著這簪子去雲天之巔找藥閣弟子初元,拿給誰看也好,但必須將他找來!”她不能讓沐雲塵死,也不要他死。

“是。”末亦接過發簪,退了出去。

房間靜了下來,而夜傾憐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一襲青色,看著他的發絲,她喃喃道,“相見識別別亦難,春風無力百花殘......”沐雲塵,你醒過來吧,我雖然不願意知道彼岸花海中的記憶,卻不曾忘記這詩。

客棧庭院內,看著手中墨漬未幹的字跡,冷言殤緊緊抿唇,不知過了多久他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便如約飛來一隻信鴿,將書信交於信鴿,在放飛,緩緩收回視線,他低喃,“傾兒,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與此同時,另一處庭院內,墨情執杯飲酒,伸手接過暗衛送上的書信,當看到上麵的字跡時,輕笑出聲,隻見上麵寫著,初元,若近日有人闖進雲天之巔,以傾兒名義讓你下山,定要照做!

“嗬嗬嗬……冷言殤,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陷的夠深,才會傷情致死……”

將書信在手中用內力震碎,在走到桌前蘸墨取紙,後吩咐侍衛將紙條放在信鴿身上,一切妥當,墨情重新做回座位,看著手中美酒隻剩隔岸觀火。

雲天之巔內,初元剛出了藥閣一隻信鴿便飛到他眼前,疑惑的取下紙條,隻見上麵寫到,初元,近日若有人借傾兒名義讓你下山,不可答應,還要告訴來人,就說是本公子不同意你下山,若來人想走一定要攔住他!切記!

初元看著這字跡的確是冷言殤的,他麵色不變收起了紙條,也在此時,末亦躲過巡邏的弟子,照夜傾憐所說來到藥閣,躲在角落裏,正發現站在藥閣門前的初元,末亦試探的輕嗬一聲,“初元……”

但見初元四處查看,問道,“誰。”

就在他走到末亦所在的角落時,被人從身前點住穴位動彈不得,看著快速走出的末亦,初元無聲皺眉,難道此人便是公子信中所說之人?想到此處,他警惕道,“你是誰。”

“初元公子,在下末亦,得罪了!”末亦抱拳道。

聞言,初元不語,他並不認識眼前之人,可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疑惑間,隻見末亦將一支紫色梅花發簪放在了他眼前,道,“初元公子,我家世子妃讓在下帶著這發簪來請您與在下下山一趟,說您見了這發簪便知道是何人找您。”

見此,末亦心中冷哼一聲,果然是公子若說之人,他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發簪卻猶豫了,皺了皺眉更加不解,這發簪的確是傾憐小姐的,但他口中的世子妃又是怎麼一回事?記得傾憐小姐離開雲天之巔時,是為了給公子尋找寒冰草,又怎會嫁人?想必這發簪也是假貨,思索著,他道,“你們找我下山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