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突然對上那妖媚的笑,她一愣,然後俯身上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笑容款款,“落輕離,收起你那氣死人的笑......”頓了頓,一股酒氣上了來,卻仍舊不忘說道,“還有,我,我是一個純,純男子。”
說完,便躺在了座位上,一醉不醒。
清風樓,一間廂房內,女子躺在床上一醉不醒,而房中,一處茶桌,兩名公子,各坐一邊,始終沉默。
終於,有人打破了這沉默,墨情挑眉看向沐雲塵,妖媚的聲音輕笑道,“怎麼?你動心了?”
沐雲塵執著茶杯的手一僵,確是說道,“沒有。”
“那為何你要將她帶出風月樓?”墨情定定的看著他,他之前便告訴過沐雲塵,讓他將憶兒帶去風月樓,並且把她灌醉,可沒想到沐雲塵竟在最關鍵的時候,將她帶走了風月樓,可他沒想到,憶兒會臨時起意來到清風樓,可這清風樓正好也是他的地方,但剛剛在大堂內,沐雲塵竟還有意將她帶走。
對於此事,沐雲塵不語,更是不予回複,片刻後,他看向墨情,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已經把人帶來了,之前的人情也已經還清,可你答應我的事還望你信守承諾。”他所說的人情,正是上次墨情派人來告訴自己落輕離身在雲天之巔。
“那是自然,隻要夜傾憐到了癡情崖,你的前世,你這一襲銀絲便自然而解。”墨情看著他,一雙狹長的眼眸竟是不達眼底的笑意。
沐雲塵看著他不語,沒錯,癡情崖的事情也是自己故意透露給夜傾憐,包括那彼岸花的玉佩,都是他所設下的局,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他要解開這一襲銀絲,因為曾有人告訴過他,他的銀發並不是什麼妖孽,而是與前世有關,更是與一個女子有關,而告訴自己這件事的人正是墨情,雖然他知道墨情是一個嗜血無情的人,但那與自己無關,雖然不知道他所說是真是假,但他願意一試,雖然並不在乎這一頭銀發,這妖孽的名稱,可他始終感覺並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與墨情有著合作,但他一直不明白墨情的所作所為與目的,他也不想明白,重要的是互相取益。
“我們在如何,也是合作過的關係,本尊奉勸你一句,情之一字,太過傷人。”
“墨情公子多慮了,我本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又豈會輕易動情?”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別人還是他自己的,他承認,對於夜傾憐他確實有過不忍,不知為何,那種感覺好似是一種本能,他並不是一個有情的人,不管如何,他隻希望,自己能夠永遠無情下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腳步有著難掩的慌忙與無措,墨情輕笑,“有情若如此容易變作無情,曆經一世,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可現在做的一切不還隻是為了一個情字嗎?”
他回身,看著那睡得正昏沉的女子,她絕美的容顏因為醉酒而染著幾分醺意,一顰一笑,還是如同當初。
記得第一次見她,她同是一襲男裝,那時的自己本以為她真的是男子,不論是詩詞意境,還是興趣愛好,都與自己想通,自己還曾想過,若她是女子該有多好,直到那日,他無意間發現她竟是女兒身,那股喜悅好像是久違,一點一點從心中升起,那種愛意,他今生在沒有體會過,可此刻好像依舊能感受到那種溫度,久違了。
不知過了多久,廂房的們被人打開,走進來的公子一襲雪衣,無論在什麼都是那麼難掩風華。
墨情像他看去,他仍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此時更是等來了想等的人。
“離世子果真好興致,竟真的會為了一名女子而不惜重傷來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可不知為何,眼中總是有著難掩的恨意。
“你知道,她不是別人。”清雅的聲音傳來,他如玉的容顏更是看不出喜怒。
“今日有一事你當真要好好謝謝本尊。”
“若不是因為此事,你以為你現在還會活著與我說話嗎?”他的聲音是那麼清雅從容,就像是春風拂過,看似溫柔,確是最能擾亂人心,是飛花摘葉,時刻令人斃命。
“如此說來,那血靈琴......”
“我若不是有意讓你帶走血靈琴,你以為你會如此輕易嗎?”
墨情聞言也不怒,隻是笑意更深,“你難道就不怕我將血靈琴作為禮物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