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行動四處?”尋秋池問。
九皋說:“你關注的重點很奇怪啊,當然有行動四處,而且還有行動五、六、七、八一直到十二處,我們都是分片行動的。不然華東這麼大,難道就靠我們三個人?”
一個小時之後,特別聯絡員——市公安局局組織人事處的老靳冒雪準時到達。他在壁爐前稍微暖和了一會兒,接過熱騰騰的咖啡,開門見山地說:“安徽那邊人手不夠,你們得去幫四處一把。”
潛淵說:“我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老靳說:“就這兩天吧,要聽四處的消息。”
尋秋池湊上去問:“靳書記,那邊是什麼事兒啊?”
老靳在沙發上坐下,解釋道:“他們行動四處呢,主要在安徽省境內活動,人手比我們略多一些,有六個人。山區一直是他們的盲點,當然對於我們來說也一樣,天天翻山越嶺誰也做不到。前年,行動四處啟用了一位來自山區的線人,這位線人回家過年,回來後向四處提及他老家一個村莊的情況。說他的一位親戚是縣城計生人員,年頭上相聚聊天時,親戚提到了一件事,說他們縣有一個村莊位於大別山的深處,多年以來計劃生育工作一直無法開展,原因與別的村莊恰恰相反,不是超生,而是這個村已經好些年沒有嬰兒出生了。”
尋秋池說:“咦?這個村裏是不是都是留守老年人?”
“並不是。”老靳說,“這個村原先是個比較大的自然村,甚至有自發形成的集市,每年三月初三、六月初六、九月初九,周邊的村寨都會去那邊趕集。但由於籠罩在無嬰村的陰影下二十年,如今這個村已經不複原來的熱鬧了,人口外遷了有一半多,剩下的大多是老年人。”
“二十年?!”尋秋池驚問,“這麼長時間!”
九皋低頭想了一會兒,說:“我來日常迷信一把,那村子的水土沒什麼問題吧?”
老靳說:“行動四處花了一年多時間,為的就是調查這個。現在他們確定水土沒有問題,附近都是深山,更不可能有汙染企業。陰宅和陽宅的風水他們都查過了,那個村子的風水不說絕佳,也是上乘,不至於造成村民斷子絕孫。”
“莫非有陣法?”尋秋池瞪大了眼睛。
潛淵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關注點歪了哈。”
老靳說:“總之行動四處猜測,如此違背自然規律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選擇者所為。”
尋秋池問道:“選擇者會專注讓人絕育嗎?他們不是喜歡殺年輕人麼?”
潛淵代替老靳回答:“你忘了納粹的絕育試驗了嗎?他們對猶太人、吉普賽人、混血兒的婦女和兒童強製絕育,為了阻止‘劣等民族’的誕生,造成了數以萬計的年輕女孩和男孩的死亡,那幾位主持殘酷絕育的黨衛軍上層本身就是選擇者。他們是有過這種惡毒的先例的,隻不過被痛擊後收斂了,如今他們隱再蔽地拿一個大山中的小村莊做實驗,也不是不可能。”
尋秋池問:“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也不會為無量界增加人口啊。”
“或許能讓他們心理平衡一點。”潛淵說,“畢竟在無量界是無法繁衍的。”
尋秋池說:“神經病!”
潛淵說:“選擇者就是一群神經病的集合體,以熱愛無量界的名義作惡。就好比那一年部分城市抵製日貨,一群暴徒高呼愛國口號,上街毆打殺害日係車主。對於這種愛國賊,無量界官方也沒有更好控製的辦法。”
尋秋池說:“統統逮捕判無期,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潛淵問老靳:“這個村現在多少人?具體位置在哪兒?”
“村在T市J縣K鄉,村內具體人口情況四處的同誌比較清楚,你們反正都要去了,到時候親口問他們吧。”
潛淵沉吟:“好。”
老靳又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咖啡後走了,他還要繼續回去坐鎮公安係統。
一切又恢複了剛才,下棋的下棋,看韓劇的看韓劇。九皋歪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評價“這個英俊歐巴還沒我英俊”,他見潛淵從房間門前經過,便陰陽怪氣地說:“人模狗樣,在家裏還西裝革履。”
潛淵根本沒有西裝革履,他穿著一件格子圖案的尖領羊絨衫,下身是一條略微正式的黑色長褲。於是潛淵靜悄悄進門,從身後踹了他一腳。
九皋翻身滾落,怒道:“居然搞偷襲!”
潛淵居高臨下地說:“你毛褲的屁股上有一個洞。”
九皋立即扭腰看身後:“哪兒有洞?”
潛淵說:“特別明顯,很醒目。家裏有女同誌,你注意一點兒,別弄得跟刻意騷擾似的。”
尋秋池在客廳裏應道:“沒關係,我早就看見啦,是溝縫那兒脫線了。”
九皋奮起把潛淵推了出去,把房門保了兩層險,搭上鏈條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