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落,夜幕降臨。今日的花滿樓格外熱鬧。走過喧囂的廳堂,繞過走廊,便來到了相對較為安靜的後院。
月色皎潔,偶有微風拂過,帶來一絲初夏時節特有的花草香氣。
簡夕將整個身體都隱在樹影暗處,背靠著樹幹,細數著手裏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這是她剛搜集到的寶貝,今晚能否順利逃出青樓,便全靠它們了!
作為暗器殺手,貴在快準狠,簡夕練就了一手敏捷的出手方式,但她拳腳功夫並不是很好,所以她從來不與人硬碰硬,這也是她等到今日才準備逃離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將銀針放到慣常順手的位置,簡夕剛籲了口氣,卻聽身後多了個呼吸聲,轉眼便已離她隻有幾步之遙!
她心頭一凜,暗吸了口氣,慢慢轉過身去。
那人背對月光,高大的身形在地上被月光拉出長長的影子。看不清他的麵容,但能肯定是個男人。
“你剛剛手裏拿的是什麼?”極為低沉的聲音,無任何起伏,仿佛在問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簡夕眸光一掠,隨即眨眨眼,雙手一攤,一臉迷茫,“什麼都沒有啊!”
男人微微垂首,也沒再逼問,隻是緩緩抬起手,伸向了簡夕的臉頰--
簡夕緊攥手心,強自按捺住欲出手的衝動,麵上卻仍保持著茫然的表情。
指尖就要碰到她的臉頰,卻又忽地停住了。
簡夕暗籲了口氣,隨即猛地抓住了這隻手--
“這位爺,不知今日可有姑娘作陪?若沒有,點奴家的牌子可好?奴家名叫--飄飄!”
軟膩的略帶討好的聲音,加上一雙滿含期盼的眼,與那拉客的煙花女子如出一轍,可又偏生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
男人似是怔了怔,然後抽出了手,道:“飄飄?這名字可一點都不適合你。”
“飄飄!飄飄!”這時,從前院跑進來個小廝來到簡夕跟前,喘著氣道:“今兒盧財主包了幾間房,嬤嬤讓你去作陪。你可快些點!”
簡夕臉色微變,隨之嬌嗔地看了男人一眼,有些哀怨地歎了口氣,“看來奴家今兒沒福氣侍候爺了。”
男人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隻做了個請的姿勢。
簡夕跟著小廝匆匆離去,她能感覺到背後的注視,卻沒能看到,背後的那雙眼就像黑夜中尋著獵物的豹子一樣,閃閃發光。
……
廂房內。
簡夕背靠窗欄,似笑非笑地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矮瘦男人。當那隻手已然快要襲向她的前胸時--
“你就是那盧財主的朋友?”
男人手上動作一頓,愣愣點頭。
簡夕一手摸著下巴,狀似思索,“你--確定要我陪?”
男人嘴微張,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的這個女人長得不算豔麗,但眉眼清麗,周身風情隱現,若是再好好調教調教,應是能壓過紅牌彩月了。
“哼,廢什麼話!過來吧你!”男人愈想愈急色,整個人眼看著就要撲了上去!
簡夕也不躲閃,輕輕一笑。
驀地,男人飛撲的動作瞬間定格,隨之,矮瘦的身體緩緩仰倒了下去。
冷漠地瞥了地上的身體一眼,簡夕從嘴裏取出一件精小無比的物事,指尖微動間便不見了蹤影。然後,她將男人拖上床,放下床帳。接著,她在廂房內坐了一會兒,再將周身收拾整理妥當,才輕輕走出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