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住了鬼爵,鬼爵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遊到他的跟前說:“這裏麵有活人嗎?”
鬼爵搖了搖頭問:“怎麼了?”
我說:“我聽到有人在求救。”
鬼爵看著我說:“怎麼求救的?”
我仔細地聽了聽那個聲音,才緩緩說道:“什麼什麼借個手讓我上去,拉我一下讓我上去什麼什麼的。”
鬼爵往我身後看去,輕輕應了一聲說:“不要去搭理,也不要被迷惑,那可不是人。”
我自然知道那不是人,誰那麼閑著來墓裏頭的河流裏邊玩。
蘇子花也遊了過來,問:“怎麼了?”
我說:“我們遇到東西了而已。”
蘇子花有點疑惑,問道:“東西?”
鬼爵看了一眼蘇子花的背後,勾了勾唇角說:“是啊,東西,比如你後背上的。”
蘇子花臉色立刻就不對勁了,忙用手往自己身後一摸,發現什麼也沒有,看著鬼爵罵罵咧咧道:“你竟然敢騙老子?”
我拉住蘇子花的手,嗬斥道:“你幹嘛呢?你背後真的有東西,但是你自己碰不得。”
蘇子花自然信我的話,臉色變了變說:“怎麼辦?”
鬼爵麵不改色地說:“背著,送她回去。”
蘇子花瞪大了眼睛,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送她回去?去哪啊?可別去了我直接死在裏邊了。”
鬼爵說:“不會,我在,他們不敢。”
蘇子花樂了,說:“說得好像你多牛逼一樣。”
我發現我已經漸漸習慣他們兩個每天的爭吵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鬼爵也懶得繼續計較,說:“你要是想弄下來也行,不過太棘手了我不會繼續幫你,但如果你聽我的把她背回去那麼大家相安無事,甚至她會欠你一個人情,之後要做什麼也會方便一點。”
蘇子花衡量再三,終是答應了鬼爵的主意。鬼爵向四周看了看,指著一條最暗的路說:“往那個地方,一直往前,不可以回頭,什麼聲音都不行,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叫你回頭,淑嵐,淑漣和舒婷也不會,所以你要小心,一旦你回頭了不僅你遭殃,你後麵的東西也會跟著你遭殃,到時候就不是她欠你人情了,而是你欠她一條命了。”
蘇子花冷汗直冒,雖然在河水裏本來就涼,但他還是感覺不一樣的涼,是虛汗直冒的感覺。
鬼爵又添了句:“如果是叫你的東西在碰你,你會感覺後背會有點重,這個時候你就慢動作勻速向前,直到又回到原來的後背重量你才可以繼續快點出發。畢竟容不得二鬼,你背上的鬼也不會讓別的鬼碰你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蘇子花點了點頭說:“那就好,我走了。”
“嗯,我們會在你抵達的地方等你。”
我笑著說:“誒蘇子花你可別被迷倒在溫柔鄉了。”
蘇子花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往鬼爵指的地方遊去。
我這時看向了鬼爵問:“我們去哪?”
鬼爵看了一眼底下說:“往下是萬鬼,其實我們河麵上看的手是存在的,河麵連接的不是上麵那些河水,也不是現在我們所在的,而是更底下,河麵連接的是底下。”
我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鬼爵無視我的眼光,繼續說:“下去的話,可能可以找得到東西,如果不下去,這邊是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我想應該很重要,問道:“下麵可以呼吸嗎?”
鬼爵回答:“當然可以。”
我這種具備不服輸的精神自然要下去,在外人麵前當然不能失了麵子,還是在一隻小鬼麵前,我咬了咬牙答應了。鬼爵笑了笑,我沒懂他在笑什麼,他也沒有打算讓我們懂。我們兩個開始往下沉,透過了一層比較明顯的屏障,能感覺到身體衝破了一層什麼東西才進來這裏邊的。與上麵不同的是,這底下有東西,但是沒有一點恐怖氣息。
我有點納悶怎麼回事鬼爵淡淡地說:“可別太放鬆,隨時都可能來隻鬼把你抓去分了。”
我低聲罵了句操。下麵的河水是有些紅色的,鼻尖聞到的是血腥味。也是,他們吃的東西如果是活物,在水裏當然能夠聞到,這也不足為奇。鬼爵倒是見怪不怪,輕車熟路地往一個地方遊去,仿佛這是他家一樣,我還隻能牢牢跟在他的後麵。鬼爵站在地上,我也站在了地上,這麼久可算沒有白遊。鬼爵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我對他說:“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什麼人。”
鬼爵看了我一眼說:“在這裏麵活了幾百年的東西是人?”
我咳了一聲,知道口誤了,撓了撓頭,沒有說話了。
鬼爵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說:“先去等蘇子花。”
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