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又“嗚嗚嗚”的叫了起來,血淚流了下來,流進了坑坑窪窪的那些洞裏,再從另外一個小洞裏流出來,經曆各種劫難後才流了下來。
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各種的不適,但最後還是彎腰捂著肚子幹嘔起來。
那個東西竟然還傻嗬嗬的笑!老子被你整成這樣你他媽還笑得出來,信不信老子把你灰飛煙滅了!
我一陣憤怒,但是沒用,我一點也不想靠近這個東西,光是看看就覺得惡心。
我喊著蘇子花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那東西也沒有再靠近我,就站在遠處笑看著我。
我適應了老半天,一直盯著那個東西,怕他趁我不注意靠近我。過了好一會,遲家大宅原本的那隻鬼進來了,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臉上露出了尊敬的神色,然後彎著腰離開了。
那隻鬼告訴我他叫遲舒和,是二十年前遲家的長子,當時豪門貴族內鬥的很多,他們遲家也不例外,現在的那個遲老爺子是他的父親,但也是這個自稱他父親的男人親手殺了他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甚至死了二十幾年了都不明白,他的屍身沒有被下葬,而是被遲老爺子放在了那堵牆內,二十幾年了,他每晚都裝神弄鬼地去嚇唬遲老爺子,想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消息。
但是遲老爺子嘴巴嚴實得很,寧可天天被這麼折磨也不願意說出來,他沒有辦法,想解決了他,但是對父親的尊重遠遠比仇恨更重,他下不了手,但是又不甘心,隻能這麼日複一日的嚇他。
遲老爺子可能隻是以為不幹淨的東西,完全沒有想過是因為仇恨而不肯進輪回的兒子一直在他身邊。
我很奇怪,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一個和遲家沒有一點關係的人。
遲舒和僵硬地走到我的旁邊,說道:“你也看到了吧,手骨上的字。”
我睜大了眼睛,有點激動:“什麼?你知道那是誰刻下的?”
他遲舒和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又點了點頭,說道,“那是我父親親手刻下的,但是是一對夫婦讓他刻下的。他們似乎知道我的遺骨,讓我奇怪的是,我的父親竟然毫無猶豫的答應了,還說了一句什麼,該來的總會來,遲家的使命是無法逃脫了。”
我細細斟酌了一番,問道:“你們遲家到底有什麼使命?”
他猶豫了片刻,便又答道:“好像是要守著一個盒子,直到有一個人可以把那個盒子開啟。”
我忙到枕邊的那個盒子拿給他看:“是這個嗎?”
他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我偷偷躲在門外看著我父親拿起來過!”
我又皺了皺眉:“那具屍身如果是你的,那為什麼要把盒子放在你的口中,跟隨的還有那個道士說的易眉大師的貼身物?”
遲舒和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的貼身物,是不是一顆朱紅色的珠子?”
我驚訝地看著他,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
遲舒和也知道我在想什麼,笑了笑:“我當鬼二十幾年了,遲家除了後院出不去,還真沒我到不了的地方了。”
我看著他,說道:“後院?有什麼奇怪的嗎?”
遲舒和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了蘇子花喊我的聲音,他又馬上噤住了聲,但我決定就去後院看看有什麼特別的。
蘇子花看到遲舒和站在我旁邊,挑了挑眉:“你今兒很閑啊?來打什麼小報告了?”
遲舒和笑了笑:“怎麼呢啊?你能有什麼小報告讓我打的?比如拜佛的時候連祭品都不記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