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我想退出屋子,可是作為一名強者的心堅決阻止我的這種愚蠢的想法。我偷偷咽了口口水,往前走了一步,手裏隨時準備出手,瞪大了眼珠子問這個不人不狗的家夥,“你是什麼東西,在這些裏裝神弄鬼的幹什麼。”
這家夥一步一踮的走過來,張開又小又紅的嘴唇,說著一口蹩腳又磕巴的漢語,“你~不是本~寺?”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算了,既然來了,就~就是緣分,兩千塊錢,給~給你開門。””
哦?我瞟了這家夥一眼,看樣子這東西是守門的,來的時候聽祁老說過,隻要找到雲間寺裏一個守門人,他就能幫我開啟通往妄界的門,可是我沒想到這個守門的是個妖怪。文革時候我下鄉時候,倒是見過幾次狐狸精,皮子精,再就是在湘西雲間寺地下墓穴裏也見過一大批皮子精,現在我也是在雲間寺,這個該不會也是皮子精吧。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著有點像也有點不像,毛太粗了,身子也太直了,耳朵太寬了,隻有走路的樣子還靠點譜。這東西一下子不耐煩了,吐著一口令我早就惡心的口臭催促著,“你,到底想~不想進去~墨跡~個~個屁呀~要不是我答應過那個小~小姑娘~老子~早就把你咬成~豬肉~”
我眼睛立刻亮了,它說的那個小姑娘很可能就是阿采,她早就預料到我會來這裏,早跟這個家夥打了招呼。算了既然阿采交代過了,我也不和它墨跡,本來還想挫挫它銳氣,我拿出兩千塊給它,說了句,“剛才進來那個人你看見了吧,是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母的。”這家夥說著就轉身對著那隻不冒煙的香吹了口氣,這一口氣吹過去,香立即冒出黑氣,黑氣直接飄進供台上塑像的眼睛裏。忽然,從眼睛裏放出暗綠色光線,隨後塑像從中間一分為二,無聲分開了,我嗖的一下子跳上去一頭紮進裏麵的黑暗之中。
隨著一陣冷風沒頭沒腦的在我周圍刮過,我漸漸看見一道微弱的亮光在前麵慢慢變大,最後我眼睛不堪刺激,使勁眨了眨,隻感覺身體一沉落在地上。我馬上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處一個類似佛殿的大殿裏,之所以說類似因為這裏供奉著一座佛像,大殿兩旁整齊的擺滿了深紅色蒲團。可是跪在蒲團上的這些家夥,看著就有些奇怪了,一個個穿著深紅色麻衣長袍,頭頂被一個寬大的連衣帽遮蓋著,渾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直覺告訴我這些家夥都不是活人,因為我沒感受到一絲活人的氣息,可是我也沒感受到死氣。這些家夥一直雙手耷拉著,跪在蒲團上,低著頭不知在祈禱什麼,雖然周圍很平靜我卻感覺有些壓抑,慢慢向前走去。忽然一直冰冷的的手在我的右腿上拍了一下,我機警的轉頭,看見一個家夥抬頭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來。
這家夥看著有些眼熟,我這準備仔細打量一番,這家夥忽然抬起手向一個方向指了指,我順手看過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空的蒲團,我就莫名其妙的走過去跪在上麵。本來我是不想過去的,我這身行頭明顯和他們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此時我感覺到有股陰森之氣從外麵傳進來,隻好過來裝一下,如果被看出來就直接動粗。
這時一個同樣穿著一身麻衣長袍的家夥走了進來,他並沒有呆帽子,不過我覺得他還是戴帽子的好,這腦袋整個一個光禿禿沒有痕跡的皮球,沒有五官,就這造型不管往前有還是往後走,都沒什麼區別。他走到我附近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向我心裏瞟了一眼,我心跳立刻加速,準備隨時迎接他的攻擊,可他似乎不在乎我,繼續向前走去,來到佛龕上,稍稍鞠了一躬。然後隨手抓了兩個膜拜的家夥,向後堂走去。
這家夥是要殘殺信徒嗎,可是為什麼這些家夥沒一點反應?我慢慢站起來,向後堂方向走去,這時一直冰冷的手在後麵抓住我的肩膀,我警覺的轉過身來。隻見一個身穿麻衣長袍的家夥慢慢摘下帽子,我頓時愣了一下,這不是那個地下迷宮鬼廊裏的阿山嗎,難道我又回到大鍾寺山下的地下迷宮了嗎。
他拉著我迅速離開大殿,外麵是一片石林,我們穿過石林來到一個廣場,阿山滿臉驚呆的看著我說,“你是從哪裏進來的。”
“先別管我哪裏來的,你在這裏幹嘛。”我問他。
“我當然是來這裏打探消息了,事先不是說好了嗎。”阿山說道。
沒錯,我們事先說好讓阿山先來這個神秘廟觀探探虛實,等我來的時候我們裏應外合,可是當時我多半隻是對他試探,並不指望他能有什麼結果,我一直懷疑他是李二拐那邊的。可是現在看來也許我猜錯了,或許他真的是為了周小蘭準備犧牲一切,我開口問他,“你在這裏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