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從地下暗道裏出來用的時間比進去的短的多,也許是我們著急脫離險境加快了速度,隻是一路走來太多平靜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走出馬棚的時候看見食槽前停著一輛木板車,車子是空的,我推測是那對老夫婦留下的,食槽裏的平鋪的雜草搞亂了,看來有人動過。
我四下裏仔細看了看,地上有車轍劃過的痕跡,地上也有一滴血跡,明顯這裏有過打鬥,其中一方一定是那對老夫妻,另一方又是誰,是那個無眉大師嗎,這滴血跡是誰的?我拉著阿芳立刻返回小院的齋房裏,進了屋子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卻空無一人,我還是來晚一步那個小和尚已經遭了毒手。我又拉著阿芳回到假山院裏,憑借記憶在走廊裏繞了一陣終於找到無眉大師的房間。
我先敲了敲門,老長時間沒有反應就拔出青瞑刀把鎖孔刺破,撞開門走進來,無眉不在這裏,這麼說和那對老夫妻交手的應該是她。這時一個淒涼的貓叫在外麵響起,透著陰森之氣,我立即走出去,恰好看見一隻黑貓竄了過去,我們立即追上去。繞過一個彎道看見那隻黑貓停在一個交叉路口,停了一會就竄到左邊通道裏,我和阿芳緊跟著追上去,最後我們來到一條昏暗狹窄的夾道裏,我隱約看見前方有一扇禁閉的鐵門。
奇怪,我明明看見那隻黑貓進了這裏,怎麼不見了,該不會鑽進鐵門裏了?我小心的走過來,手裏端著匕首,另一隻手輕輕推了下鐵門,門竟然無聲的打開了,一股白煙正好從裏麵冒出來,我冷不防吸進一口,還沒來得及屏住呼吸,身體就慢慢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迷霧裏。
身體好冷也很沉重,我感覺自己被浸泡在冰窖裏一樣,這時朦朧中似乎有個影子向我這裏走來,我使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好像被黏住了,怎麼都睜不開。這時那個影子忽然停了下來,我隱約感覺有股熟悉的氣息一閃而過。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著很熟悉,我立即在腦海裏搜索著。
“你不需要知道我,我來是要把這個人帶走。”另一個冰冷陌生的聲音說。
“你覺得我會讓你帶他走嗎。”不男不女的家夥冷漠的說。
“我勸你還是聽話的好。”陌生人淡淡的說。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不男不女的家夥說完周圍就刮起一陣冰冷的風,隻感覺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在四處交雜著,我本來就冰冷的身體更加陰沉麻木。過了很長時間,隻聽一個微弱的驚呼聲響過,周圍瞬間平靜下來,氣氛卻格外壓抑。
“靠在你救了他一次的份上,我這次就放過你,趕快走吧。”那個陌生人淡漠的說。
“他中了非常厲害的屍氣,除了我沒人能解開。”不男不女的家夥說道。
“不要太過自信了,這世上你不了解的東西太多了,我沒時間和你囉嗦,趕緊走吧。”陌生人有些不耐煩的說。
又過了很久,我的身體被人妥了起來,之後就沒知覺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溫暖的臥室內,我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筋骨,身體居然能動了,我立刻坐起來。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這老人雖然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很少,而且神色自若目光如炬,看著好像四十多歲的樣子。
“把藥喝了吧,雖然屍毒已經解了,身體還要趕快恢複過來。”老人把藥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烏黑烏黑的湯藥,還有些粘稠,看著就難以下咽。
“放心喝吧,這都是從無妄商貿行買來的,很貴的。”老人說道。
無妄商貿行不是在妄界嗎,他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我先把藥喝下,熱乎會的湯水進入體內立刻化作一股股涼氣傳遍全身,過了很久才慢慢恢複過來。老人很滿意的看了我很久,結果碗慢慢走出去,我跟著來到客廳,客廳裝修很簡單,兩張一大一小的桌子,一張沙發,牆壁兩側是藥櫃,看樣子他是個醫生。
“謝謝你!”我感激的說,老人一次檢查藥櫃裏的藥一邊說,“不用客氣了,我隻是代勞而已,真正救你的是那個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昏迷時聽到的兩個人,急忙問道,“那個人是誰。”老人慢慢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他救過我,我隻是為他做點小事而已。”
“那你又是誰。”我疑惑的看著他問,老人轉過身來平靜的看了我一眼說,“難道你猜不出來嗎。”我眯了眯眼睛,腦海裏不自覺的閃過一個人,慢慢的說,“你是祁老?”老人回頭平靜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忙手裏的事,“你憑什麼認為我是你說的那個祁老。”
“首先,是你的相貌,”我微微笑了一下說,“你的輪廓和秋霜,秋葉有些相似。”見他沒什麼反應,我繼續說,“我中的是屍毒,在黑市的時候我聽佟小七說過,在這裏能治屍毒的大夫不超過三個,佟先生我已經見過,剩下的就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