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廚房,我下意識的往鍋台後的那個角落裏看了看,那隻蠟黃的碗還是不在,難道自己被那隻鬼拿走了?該不會是害怕我們,跑到別家去了吧,我得意的笑了笑。打開貼著黃色符文的櫥櫃門,發現裏麵兩大碗血連血帶碗都不見了,這是誰幹的,他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殺次雞弄了碗血就這樣被這些龜孫子偷走了。
“嘀咕什麼,你能不能快點!”趙武在外麵催促著。
“快個屁呀,他媽的,咱們的血沒了。”我跑出去說道。
“什麼,我走的時候還在。”趙武也緊張起來。
這可怎麼辦,要是沒了那些東西,根本對付不了那些鬼,剛才鬥法的時候,我隱約感覺有好幾隻鬼,下一次再來還會更多。本來當看不見它們也沒什麼,可現在已經翻臉了,鬼可不講什麼情麵。
“一定不是鬼拿走的,我貼的符是師傅給我的,威力巨大,鬼隻要靠近三尺就會被滅掉。”趙武小聲嘀咕著。
“會不會是狄大姐?”我說著就向狄大姐房間望去。
“不用看了,我怕她在這裏礙事,讓她去別處過幾天。”趙武說道。
“不是鬼,也不是她,難道真進了賊?”我疑惑說。
“能不能動動腦子,賊哪有跑人家裏偷雞血狗血的!”趙武停了停又說:“你把油燈再點上,到我出來之前不管誰來都別開門,就是狄秋芳來了也不要開。”
說完他就站起來慢慢向臥室裏走去,我過去挨個把桐油燈點亮,之後捧著一堆“驅鬼神器”坐在沙發上漠漠看著四周。不知不覺睡著了,夢中,我看見在一個陰暗的地下密室裏,我的爹媽被人困在架子上,用力的抽打。一聲驚醒之後,天已經亮了。
怎麼突然做到這種的夢,會不會這是在預示著什麼,難道我父母現在有危險?這個時候,我感覺到外麵有個人影在晃動,我抬頭看向外麵,隔著窗簾看著那身影像狄大姐,不是讓她出去住兩三天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一定是假的。我沒有理她,繼續玩弄手裏的剪刀,現在我對鬼怪越來越淡定了,自己都快成大師了。
“趙先生,小孟子,你們在嗎。”外麵的“狄大姐”神秘兮兮的叫了起來,這叫聲我隻當是鬼叫,根本不理會,那狄大姐又叫了幾聲就走了。我得意的笑了一下,看來這鬼是怕了這個陣法。中午時分,我去廚房拿了兩根白薯,鹹菜,就著咖啡粗略吃了一頓,中間叫了幾次趙武,沒有回應,我就繼續坐在沙發上翻著無聊的紅色革命書籍打發時間。
不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我繼續不理會,誰知道門被拍的咣咣響。
“大妹子,你借我的鋤頭什麼還我,我們家還記著用,你快點吧。”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聽著挺粗獷,不像是鬼附體。我慢慢走到門口,準備開口看一眼,忽然把手停下了。不對,狄大姐這身份的人和別人借鋤頭幹嘛,她還用上山幹活嗎?該不會又是個鬼吧,我又退了回來。
“大妹子,你可不能這樣啊,那鋤頭可是俺家老頭在城裏專門找人打來采藥的,你不能拿了就不給了,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是不是?”那個老婦女開始嘮叨起來。
我最煩就是鄉下看娘們叨叨叨說個不停,聽她這口氣,狄大姐好像借了她的什麼采藥的鋤頭,好幾天沒還了,聽著也不像是假的。
“這位大嫂,你那鋤頭長什麼樣,是專門采藥的?”我開口問了句,對方先是停頓了一下,說道:“是啊大兄弟,那是俺老頭前幾年在城裏找鐵匠打的,采藥可好使了,平時也不借人,看著大妹子幫過我,才借給她幾天,這都快半個月了,也不給我打聲招呼。”
一口一個大兄弟大妹子,估計這老婦女把我當成狄大姐男人了,我走進廚房找了一會,又去了狄大姐房間找,在兩個櫃子中間的小空檔裏,果然看見一把小鋤頭。鋤頭中間有條隙縫,我隨手拿了起來。
“你這鋤頭中間是不是有條縫。”問完了我才覺得問的有點傻。
“對對,就是她,大兄弟你們要是不用了,就給我吧,我還要去采些藥拿去集裏賣。”
也是不容易,一家人靠采藥過活,我過去打開一條門縫把鋤頭遞了出去。猛然感覺一個涼颼颼的東西抓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打了個機靈,看見門縫外有一張蒼白的男人的臉正笑眯眯看著我。我剛要大聲呼叫,身體像過電似的激烈的抖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不,還有一點點意識,隻是不受自己控製,看東西也是灰色的,我轉身把纏的密密麻麻的紅絲繩扯爛,又把桐油燈打翻,對著趙武的房間詭異的笑了笑就走了出去。迷迷糊糊來到鎮外的一個廟觀裏,拿起供台上的水果就吃了起來,本來我是不想吃的,這水果都爛了,捏在手裏都惡心,可就是手腳不停使喚,一個勁的往嘴裏塞。
吃到胃裏咕嚕嚕叫了幾聲就沒動靜了,接二連三吃了好幾個,隻剩下幾好好的沒動,其他的都讓我吃完了,最後把手上黏的一坨舔幹淨後就倒地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一些唔裏烏拉的聲音,我就醒來了,已經是傍晚了,好像我還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