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遷移的沙漠(1 / 2)

他們是行家,他們知道這些東西叫什麼名字,怎麼用,我也能跟著學點東西,雖然我並不想成為他們那樣的盜墓賊揚名天下,我隻想學點本事讓別人看得起我,能夠正視我的存在。

迪坎兒村不大,外來的士兵都差點容納不下,我們到來之後就更加擁擠了,所以晚上都是睡帳篷,還是我和胖子兩人擠一個帳篷。

來這兒不到一天我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雖然這裏的人全是維族人,但是有些人眼睛是藍色的,看上去美麗又深邃,我很好奇是不是千年前絲綢之路的外來者帶來了不一樣的血脈融合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入夜過後氣溫下降了很多,我和胖子擠在一個帳篷裏,被子隻有一套,全被他裹走了,半夜直接把我冷醒了,我把他打醒扯回了半截被子,沒過一會兒又被他給全部裹去,這樣重複了幾次之後我放棄了。

帳篷外麵有微弱的火光,我幹脆爬起來出了帳篷,來到外麵的火堆旁取暖,火堆是韓丘山搞的,他的警衛小周也坐在那兒,兩人也沒有交流,我坐到火堆旁邊取暖的動作讓小周不能理解。

“我搶不到被子,冷醒了,出來烤烤火。”我無語的解釋道。

韓丘山遞過來一支煙,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會抽煙,然而這個年代收入有限,事實是很多人想抽煙都買不起。

“你爸也不會抽煙,這點你們倒是挺像的。”韓丘山笑了,像是在回憶一段往事,這和他平日裏高冷孤傲的性情不符,現在的他顯得很平和,很沉靜。

他主動提起我爸,我很意外:“能跟我說說我父親嗎?我感覺我印象中的父親和你們口中的孟教授有很大的差別。”

韓丘山搖頭道:“沒什麼好說的,角色不一樣而已,在你心目中他是你的父親,所以他扮演著一個父親的角色,在我們麵前他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所以你說的差別並不存在,你隻要知道他是你的父親就可以了,我們要去的地方,也是你父親去的地方。”

有道理,韓丘山說的沒錯,這時候我有一種錯覺,他好像和我父親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惡劣,從他說到我父親的表情來看,不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關於我父親的事情他還是不願意多說,我想到了老鬼,那家夥聽說之前是專門幫洋人搗騰古玩才惹得一身騷,算起來也還是有點本事,韓丘山怎麼就放過他,把我和胖子逮著不放。

韓丘山對此的解釋很簡單,他看不起老鬼以前幫洋人做事,認為那是沒骨氣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他沒有把老鬼當做漢奸處置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用他的話來說,男人,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

我和韓丘山聊了很多,到了後半夜他讓小周給我拿了一床被子,結束了這次閑聊,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關於胖子的。

“進入沙漠之後跟緊胖子,你活下去的幾率要增加很多,早點休息,明天進沙漠之後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了。”

後半夜我睡得很沉,早上是被嘹亮的口號聲吵醒的,天色微亮,士兵們站得整整齊齊的,嘴裏喊著統一的口號,看著前麵的韓丘山,韓丘山大喊一聲:“出列!’

兩百多士兵分出來二十個最精壯的,臉上的表情似乎都一樣,眼神銳利,牙關緊咬,大有一種視死如歸,舍我其誰的氣質,我拉開帳篷看著韓丘山走到他們麵前,檢查他們身上的裝備。

我們起床之後有人送來了全套裝備,包括一條短褲,一件短袖,一件外套和一條長褲,一雙新鞋,一頂帽子,兩根手帕,小鏡子,指南針和手電筒,一個裝滿水的大水壺。

其他東西我都能理解,長褲和外套就讓我有些搞不懂了,這麼熱的天氣穿著外套和長褲那還不把人熱死了,放在背包裏還占地方,胖子看我在擺弄衣褲,開口說道:“別玩了,沙漠裏的夜晚能凍死你,撒泡尿都有凍到鳥的危險,趕緊裝好。”

撒泡尿能凍到鳥兒,那得多冷,我換好衣服又裝了一件自己穿的衣服在背包裏,跟著胖子出去了。

考古隊的人統一著裝看著很舒服,我們列隊站在那二十個士兵的旁邊,每個人的身前都有一個大水壺,裏麵的水裝得滿滿的,就連韓丘山的也不例外。

韓丘山神色肅穆的舉起身前的水壺說道:“所有人,喝光壺裏的水,喝光才能吃早飯,吃完早飯在這裏集合,時間三十分鍾。”

說完韓丘山仰頭痛飲起來,好像喝的不是水,喝的是酒,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那些士兵肯定是毫不猶豫也是有樣學樣,我看著自己麵前的水壺有些難受,這一壺水喝下去還能吃得下東西嗎?胖子用胳膊頂了我一下說道:“這是保證你活下去的東西,喝光它,知道渴死是什麼感覺嗎?從嘴巴到嗓子裏全部裂開,喝下去的就不是水,是你自己的血了。”

我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端起水壺像韓丘山那樣痛飲起來,一滴也沒撒出去,這時候我才感受到了一種肅穆的感覺,這裏的人雖然腦子裏想的不一樣,但是都得活下去,不然說什麼都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