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腿一抖:“那咋辦?你先把火折子點燃咯,我這心裏?}得慌。”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我們似乎都能夠聽到對方緊張的心跳聲,確切的說我是真的害怕極了,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對得起祖宗了,胖子的呼吸聲也變得急促了起來,短暫沉默之後,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
“鬼吹燈,點不著了,今天我們算是陰溝裏翻船,”胖子有些失落道。
“等下我把你從窟窿頂上去,如果我折在這裏,記得讓組織上給我評選個烈士,老子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親自上戰場殺過小日本。”胖子接著又說道,聲音很平靜,沒有一點波瀾,就像是毅然赴死的壯士一般。
我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理,恐懼,溫暖,都有,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在生死之間做出這種選擇。
“你他媽別瞎說,我爬上去了就拉你上去,管他是什麼東西不都還沒出來嗎?我們快點爬上去!”我壯著膽發狠回應道。
胖子苦笑了一聲:“你拉得動我嗎?三個你都把我拉不上去。”
“我……”
“別說了,過來。”胖子拉了我一把,透過前麵的窟窿,我可以看見胖子的眼睛中,透著恐懼疑惑,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胖子沒有多說什麼,緩緩蹲下身子,將寬闊的後背暴露在了我的麵前,身後那沉悶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由不得我多想,搖搖晃晃地踩在他的背上。
“一……二……三……走你!”
“十一阿哥, 我床上那褲兜裏有五塊三毛錢,是我這幾年存下來的,快點帶著老鬼回去。”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胖子這真的是沒想過要活著回去,五塊三毛錢,足夠我和老鬼在城裏活半個月了。
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我抓住地窖的支撐木爬了上去,腳下是一根橫梁,木板已經四分五裂。
火紅的太陽靜靜靠在地平線上,老鬼依然低頭坐在那裏,地窖裏又傳來一聲悶響和胖子的罵聲,我踩著橫梁跑過去抓住老鬼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他嘴裏含著一顆新鮮的果子,直翻白眼。
我忍不住給了他一耳光打掉了他嘴裏的果子,然後將他背在背上往外麵跑去。
“艸!什麼玩意兒?這麼大!”
跑到廟宇門口我依稀還能聽見胖子的聲音,心頭一陣悲戚,難道我真的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嗎?我好像做不到。
“他媽的,拚了!”
我一把將老鬼扔在了門口,操起一根木棍就往裏麵跑,突然銀光一閃,我隻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涼,一撮頭發掉了下來,一柄短刀插進了神像前麵的柱子裏。
猛然回頭,一個黑影踩著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走了進來,每一步都是那麼沉穩,臉上蒙著一層黑布,隻留下一雙漆黑的眸子,聲音有些熟悉又陌生。
“你是?!”[設置懸念,我回家後一看到鐵牛就確定是他。]
那雙眼睛,讓我一瞬間想到的人竟然是獵戶鐵牛!
“帶著那個垃圾滾,我去救人。”
他打斷了我的話,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和藐視,就像廟裏的邪神一樣俯視著我,我好像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隻從剛剛的一刀就可以看出來,他想殺我,輕而易舉。
我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背著老鬼就跑,踩著青石台階一直往下,很快就見到了之前的那個人俑,結果腳下一滑,帶著老鬼摔了下去。
混亂之中,我也顧不上老鬼了,直接攔腰撞在了人俑上,把人俑撞倒才停了下來,老鬼翻了幾個跟頭滾下山坡,不見人影。
我摔得七暈八素的,中午吃的一點東西都吐了出來,好半天才搖了搖頭爬起來,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以為是我眼花了,緩過神來才發現確實是我眼花了,那閃閃發光的珠子沒有搖晃,是我自己腦袋暈了,那珠子應該是被我撞倒的人俑裏麵滾出來的,像極了胖子所說的夜明珠,隻不過是透明的,晶瑩剔透的反射著頭頂上的樹葉,特別漂亮,拿出去怎麼也能賣個好價錢,隻不過這時候我沒心思琢磨。[增加了一點描寫。]
“老鬼呢?”
我一拍額頭,爬起來把珠子揣進了兜裏,費這麼大的勁才把他從裏麵給弄出來,要是在這兒給摔死了就不劃算了。
“老鬼,你他媽在哪兒?”我對著漆黑的山林喊了一句,四處尋找著老鬼的身影,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各種猛獸也快要出來吃點心了,我曾經親眼看見過一頭黑熊把人撕成兩半,一口一口的啃食人肉,那場麵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哎喲……哎喲……。”
慌亂中我隱約聽見有人在哀嚎,趕忙跟著聲音摸了過去,借著月色才看清是老鬼被卡在了一棵樹的樹杈裏,掙脫不出來,我上去就給了他兩耳刮子,還把他嚇了一跳,接著就罵了起來:“我靠!是你,你他媽打我幹什麼,快點把我扯出去啊,蛋都要卡爆了。”
“哼!扯出去?你他媽今天不跟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逃跑的話,老子在這兒就廢了你。”我惡狠狠的瞪著老鬼,他看我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摸著自己的臉問道:“十一阿哥,你腦子出問題了吧?我還想問你我為什麼被卡在樹中間呢,你還問我為什麼要逃跑,你看我現在能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