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焰劍身上纏著一股邪氣,南寧王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兩股劍氣相接之時,將吞雲劍營造出來的光壁撕開了一個口子,黑紫色的妖氣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纏上齊黎的手腕。
齊黎試圖用真氣將其震開,但當他運氣的那一刻,丹田處傳來一陣劇痛,接著腦部像遭受了重擊一般,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這使得他不得不鬆開了手裏的吞雲劍,金屬滑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齊黎微微回神,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正在被百萬隻螞蟻噬咬。
“該死!解藥。”
他在心裏低咒一聲,劇烈的疼痛感使他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來保持清醒,他左手覆在肩上的傷口,食指有力的插進了鮮紅的血肉之中。
齊黎緊咬著牙,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蹦的很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盡管這種方法很痛苦,但他的確清醒多了。
這傷口不深,未及骨骼,但南寧王下起手來毫不留情,齊黎的肩膀被弄的血流不止的看上去十分嚇人,加上他這會兒自己掰弄,那處皮肉外翻顯得更加猙獰。
見他晃神,南寧王嘴角溢出一絲邪氣,他額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塊黑紫色的菱形印記,這使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個人類。
一簇黑色氣焰由南寧王手指射出,並且快速擊中齊黎,內外雙重的攻擊,使得他腳步不穩,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他現在能夠聽到南寧王緩步走來的腳步聲,齊黎試著回溯著體內的功力,但一切都是徒勞,劇烈的疼痛感席卷了所有的神經末梢,寒淵散的毒性一旦發作起來,的確很難熬過去,他有些後悔,沒有讓莊公公跟在身旁。
南寧王在確定齊黎功力受損後,毫無間隙的將劍鋒對準了他的脖頸,他甚至不想送一句死前的告別語,因為他害怕齊黎還會有什麼花招。
“插下去,沒有人能阻止你稱帝”,他這樣安慰自己,眼眸徹底被一層暗紅所覆蓋,他手上的力道猛增,就在劍尖即將刺入齊黎脖頸的那一刻,一股外力擊中了劍身,使的劍頭一偏,沒入了齊黎耳側的大理石縫裏。
“鏘!”
又是一聲金屬的顫音,宋征手持一把長弓,正對著齊黎和南寧王的方向,後者朝他發出一陣怒吼,接著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出現在離宋征三步不到的距離。
“王爺好雅興,大殿之上擺弄這等凶器,莫不是觸犯了我大齊條律?”
宋玉溫潤的嗓音從南寧王身後傳來,他手裏一枚梅花飛鏢,逼得對方不得不遠離宋征,退後到安全距離。
“嗬,我以為是誰,原來不過是齊帝手下的兩隻狗,……也好,今日就把你們一並收拾了,也免了日後的麻煩。”
南寧王狠戾的抹去頰邊被飛鏢擦出的血痕,他現在有些煩躁,準確的說是臨近崩壞的邊緣,他看見了遠處門外的高陸,以及他背後的宋家軍,甚至瞥見了潛伏在房梁上的樊慶英。
“哼,朗白那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區區一個禁軍統領,這也會失手,也罷,也罷,今日就由我親自送你們這群螻蟻上路,這樣也好昭告天下,我南寧王最恨的就是齊帝手下的那些走狗。”
他的表情甚是癲狂,散亂的發絲被風撩起,倒顯示出了一股決絕的意味,宋玉收起手中的鏢,朝他說到:
“收手吧,我會看在之前的情麵上,向陛下求情,替你求得一個不太痛苦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