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中統之天下(1 / 2)

杜月笙跟著他們出去,在弄堂後麵,早有一輛車在等著他。杜月笙上了車:“咱們毀了人家的房子,怎麼也得給點補償。”,那人冷笑一聲:“我還從沒聽說過這個道理。”

杜月笙伸手往懷裏掏摸:“那還是我給吧。”,那人立刻攔住他:“還是算了吧,我們給就我們給。您心眼太多,我們不得不防備著點。”,說著他丟個眼色,手下立刻摸出幾把銀元扔到屋子裏。銀元雖然不少,可要修複房屋,恐怕未必會夠。

車內,那人地給杜月笙一塊黑布條:“杜先生,委屈你一下吧。您要見的人不想讓您知道他住在哪兒。”,杜月笙冷笑一聲:“既然這樣,他怎麼不來見我?”,說著杜月笙將那布條團了一團扔在腳下:“記住,是他要見我,不是我要見他。就算是中統上海站的站長,也不能跟我擺這個架子!”

“你說什麼?!”,那人觸電一樣驚了一下:“杜先生您誤會——”、

“我一點也沒誤會!”,杜月笙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你們這一群人,哪一個不是象極了特工?嘿,上海灘的特工,能對付戴笠,敢對付我,滿足著兩個條件的,隻有中統!”,接著他頗為玩味的說了一句:“咱們兩家雖說沒有直接交往過,可神交已久。從康有為那件事開始,我們就打過交道了吧?對我,你們還這麼神秘幹什麼?”

那人沉默,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從腰上摸出對講機:“給站長發報,就說杜先生已經猜到我等身份,拒絕蒙麵前往,問站長該如何應付。”

後麵那輛車上立刻開始忙活起來,忙活了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走過來:“站長說:‘愚蠢’!”

“愚蠢?”,那人沒鬧明白這兩個字什麼意思。

“他是在罵你們呢。”,杜月笙微微一笑給他解釋:“你都說了我是猜的,既然是猜的,你大可以咬牙不認。可你現在要求發報,明顯是不打自招。他不罵你愚蠢,難道還是罵我?”

那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接著後麵車上又過來一個人:“站長說,杜先生是自己人,一切都不必避諱。帶他去咱們的四號站點,站長在那裏親自等待杜先生大駕光臨——”

那人頗為鬱悶的看了杜月笙一眼,然後吩咐下去:“叫別的車都不用動了,我直接送杜先生過去。”

“別的車?”,杜月笙嘴裏輕輕咀嚼著這三個字。然後他點一點頭:“用布條蒙了我的眼,然後在路上一邊繞圈子,一邊不停地換車,真是謹慎到家了啊。”

那人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腔。因為他怕自己再開口說什麼話,還會被杜月笙套出情報來。

杜月笙低聲在嘴裏咕噥:“這種換車接人的辦法我以前也經曆過,不過那次是坐的黃包車。嘿,雖說人家工具比你們寒磣,可手法比你們高明多了。嘿嘿,你們該不會是——”

“杜先生,您可以安靜點嗎?”,那人再也忍不住,提醒了杜月笙一句。杜月笙點點頭:“沒問題,敢問兄台尊姓大名?嗯,我總得對你有個稱呼。”

那人一揮手,汽車開始發動。他估計將自己的代號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妥,於是就回答杜月笙:“沒有名字,隻有代號,我代號左轄。”

“左轄?”,杜月笙嘿嘿一笑:“這是星名,加上上次的天狼,看來你們中統是用天上的星星名字為自己做代號的啊?”

左轄鐵青著臉不再說話,這短短的時間,他被杜月笙套出了太多的情報。本來他應該打探一下杜月笙的,可現在完全相反了。他心中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跟身邊這個姓杜的說話,否則自己很有泄密的可能性。

車在行,車內恢複了安靜。杜月笙也沒再說話,他沒有刻意去記憶道路。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敢把目的地亮給自己,那他就肯定不會怕自己用這個對付他。現在他心裏,在翻來覆去的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中統上海站站長究竟是何許人也。剛才後麵那車上的中統一句話很有意思,他說,杜月笙是自己人。

自己人?杜月笙對這個定位覺得很有趣。那家夥憑什麼說自己跟他是自己人?自己從一開始,跟這個中統的敵意恐怕就大過善意吧?自己幫戴笠在上海灘做事,他們肯定是不爽的。還有,這次陳其美的死,雖說盧永祥是最大嫌疑人,可他們中統難道就很幹淨嗎?自己和戴笠正在追查這件事,他們怎麼還說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