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一探頭,他要支援戴笠!可他腦中靈光一閃,又重新蹲在了原地:“他們這麼做,難道是——”,想到這裏,杜月笙手中的槍憑空亂開,根本沒往對方身上瞄準。投桃報李,對方的子彈從他周圍呼嘯而過,也沒對他進行瞄準。看到對方的舉動,杜月笙微微一笑:老子猜對了!
戴笠盡管神勇,可這種場合下,單靠自己持槍明打明的跟敵人對抗,實在不是他的專長。若是比陰謀詭計,便是對方有幾百號人他也不在乎。可這種匹夫式的拚鬥,他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他在撂倒兩個人之後,已經陷入重重包圍。杜月笙看他越來越難以支撐,終於咬牙扯下了手雷上麵的保險。然偶他將手雷扔出去,不是扔向敵人,也不是扔向戴笠,而是對著空曠的房屋一角扔了過去。
催命般的嘶嘶聲響起,周圍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安靜。接著轟的一聲炸響,炸塌了房屋一角,氣浪掀飛了家居擺設。衝天的火光一亮,七八個敵人的身影纖毫畢現。戴笠要動,可對方比他更快。或者說,對方比他更適應這種危險無比的環境!
敵人們立刻製服了戴笠,然後一記手刀砍在他的頸椎上,戴笠暈厥。動手的人似乎還不放心,他招呼同伴用一條麻袋裝起了戴笠,然後扛了出去。
短短的時間內,形勢風雲突變。那人回身對杜月笙咧嘴一笑:“杜先生,您幹嘛不反抗?剛才若是你們二位聯手的話,恐怕我們沒這麼容易得逞。”
外麵的月光順著炸塌的大洞灑進來,光線已經比剛才好了太多。杜月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對著他們微微一笑:“我豈止沒有跟他聯手,反而為你們創造了抓捕他的機會。嘿,剛才那顆手雷不炸的話,你們沒這麼容易抓到他。”
“哦?”,領頭的那人臉上現出驚訝之色:“那閣下你是為什麼要幫我呢?”
杜月笙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就算我們倆一起動手,那也最後逃不了被擒的命運。”,他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肯定是王亞樵的人,所以你們不是為了殺我們。既然不殺我們,那我還動手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想殺你們!”,那人臉色陰沉下來,不管是誰,被人猜中了自己的意圖臉色都不會討好看。
杜月笙更放鬆了,他幹脆點上一根雪茄:“若是王亞樵想殺我們,那他大可以自己動手,幹什麼還多此一舉的讓你們來?退一萬步說。他真想讓你們動手,那還有什麼必要現身跟我們囉囉嗦嗦的說一堆話?他可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杜月笙噴出一團煙霧:“再者說了,您幾位剛才一直都在招呼戴笠,沒有對我動手。可不就是為了親下戴笠之後要跟我談點機密的事嗎?要跟我談事,必須先要給戴笠製造一個遇襲的假象。這就說明你們也沒想殺他,隻想讓他安靜地不要打擾咱們,對吧?”
“全中!”,那人微微一笑:“杜先生就是杜先生,智商果然是沒得說的。”,他指了指外麵:“等到姓戴的再醒來,她會發覺自己被裝在麻袋裏,而麻袋又被放進了垃圾桶裏麵。他的身上,會有王幫主給他的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不遵規矩,略施懲罰。再有下次,斬去左手’。”
說完之後,他又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杜月笙:“這是一張跟戴笠身上一樣的字條,你揣起來。到時候你給他看,就說你也受到了跟他一樣的待遇。”
杜月笙歎一口氣:“你們不是王亞樵的人。”,他指了指地上被戴笠打成重傷的兩人:“斧頭幫隻有區區不到百人,每一個對王亞樵來說都彌足珍貴,他斷然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做炮灰。”,說完之後他又盯著那張紙條:“而且王亞樵也未必會喜歡這種彎彎繞,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說完他接過紙條,對上了對方那陰冷的目光:“你們最多就是來幫王亞樵的,說吧,你們是哪一夥的人?”
“你的問題太多了。杜先生,戴笠在三個小時後就會清醒。我不得不提醒你,咱們的時間很緊迫。要是你一直這麼八卦的話,那你就沒有時間去見你該見的人了!”
“走吧,帶我去見那個所謂的‘我該見的人’。”,杜月笙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這些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極為特殊的氣質,他實在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