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雙方開始演練。
一方擺出一字長蛇陣,首尾兼顧,做好了防守打算。
朱於飛則是不管不顧,擺出三角的陣形,他為尖角,一口氣衝過去。
兵貴神速,以點破麵。
尖角要承受更多的攻擊,若是一旦尖角不銳利,那這群士兵就會瞬間被圍困在一起,慢慢被蠶食。
但是,朱於飛勢不可擋,長槍所在,無人可避其鋒芒。
片刻間,勝負已分,朱於飛勝了,但“傷亡”依然超過了五十,兩人還是算是平手。
朱於飛沉思片刻,點點頭:“帶兵之道,我果然還是一般。”
他索性暫時放棄了這場比試,開始觀察其他人,好從中學習。
不得不說,西北軍不愧狼煙軍團的稱號。軍士悍勇不畏,將領善戰多謀,明明隻是兩百人的對壘,卻生生打出了鐵血戰場的味道來。
朱於飛觀看了幾場對壘,心中有些了然,左右一場戰爭的勝敗,原來將軍的作用竟然這麼大。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製利害,可以待敵。”古人說的,果然在理。
朱於飛點點頭,再度點兵,集合了百人,開始對壘比試。
不再是單一的兵種,而是配備了槍兵、盾甲兵、騎兵以及數個弓箭手。
第二局剛剛開始,他騎在黑馬之上,以盾甲兵為側翼,一騎兵、兩槍兵為一個組合,三人一組各自廝殺。他看著對麵將領有條不紊,一條條軍令下去,傳令兵指揮前行。他一招手,弓箭握在手中,拉滿弦就要瞄準傳令兵,突然,弓身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從中間繃斷。
對麵的傳令兵嚇得一個哆嗦,要知道,為了避免人員傷亡,弓箭上已經去了箭鏃,用布包上,但若是剛剛一箭射來,這傳令兵還是要疼上半天。
朱於飛再度瞄準,一箭射去。
然後,那名將領一時不慎,被射落下馬,對麵,一時大亂。
此戰,輕鬆取勝。
都以為他瞄準的是傳令兵,豈料這般結果。
周圍之人,都是有些欽佩的看著他,將領在後,前方有騎兵阻攔,而那一箭仍然命中,這般神箭手在軍中向來都是被人推崇。
朱於飛不著痕跡的暗罵一聲:“射偏了。”
不管如何,這一場是勝了。
第三場,朱於飛放棄了弓箭,做好一切防守,龜縮不前,足足半個時辰,對麵都沒有取得絲毫進展。
當對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之時,朱於飛及時反擊,勉強贏了這局。
朱於飛又敗了一場,平了一場,這才算是真正勝出。
按照大比的規則,他如今已經是下將軍。按照大明律例,凡是副將以上須得兵部會審,上報朝廷才可任免。副將必須兩名以上,協助大將軍共同治理軍隊。副將之下才是下將軍,也就是如今朱於飛所能在短時間得到的最高職位。
軍中尚武,每次大比後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新晉的下將軍要同其他下將軍比武。
徐昕轉頭對身後二人道:“去領教一下,不要墮了狼煙軍團的名號。”
身後二人領命。
朱於飛不是皇子,但他依然是皇室中人,他的老師那就絕不會差。跨上黑馬,他的麵前是一名手提雙錘的下將軍。
他拍了拍胯下馬兒,輕聲說道:“今天你表現的好了,我就賞給你一匹母馬。”
黑馬一聽,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頓時興奮了起來,“聿聿”的歡叫了起來。
既然能當上下將軍,對麵之人定然有一定實力,朱於飛來到軍營想有所作為,就需要讓別人來認同自己,還需要贏得士兵們的軍心。他需要立威,但絕不是樹敵,這一點他上場之前就想好了,怎麼做還是需要把握一個“度”。
朱於飛不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但是他可以明顯感覺此人殺過不少人,他的眼神不是對於小王爺的尊重而是一種對於生命的蔑視。
朱於飛拿了一杆火龍槍,背在身後。
“大將軍也不過使用方天畫戟,你使用火龍槍,希望你不要辱沒了這種‘百刃之王’之稱的武器。”那人麵容冰冷,嚴肅道。
“尹東?”
“呸,他也算大將軍?西北軍的大將軍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