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少年的話被老僧人直接掐斷,讓淩雨這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心中滿是疑惑。
“師傅,弟子即已犯下如此罪責,無論錯對如何,錯終究是我犯下的。倘若我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的辱沒了師傅的名聲。”
血衣少年麵色有些掙紮,可他還是說出了這些話。
“唉……”
一陣歎息,老僧人看著少年,眼神中的複雜,好似千千線糾結在了一起。
沉默良久後,血衣少年開口了,隻是這話不是對老僧人亦或者“晨”,更不是現在的淩雨,而是真正的淩雨。
“淩雨,你修煉了我留下的《暮鼓決》,自然而然的附著了我的一縷神魂,卻沒想到造就了如此殺孽,不過幸好是最後一冊,由我造下的罪孽終於是可以結束了。”
血衣少年笑了,笑容看起來竟然有點天真可愛的意味。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本是個意誌堅定之人,竟然會被一式武典控製,擾亂了心神,思緒了千萬,卻單單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位主神留下的一縷神魂。”
說著,男子的靈魂漸漸散發出了一絲戾氣,這一絲戾氣直衝血衣少年。
說來,男子被這《暮鼓決》害得不可謂不淒慘,說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為過了。
男子向著血衣少年走去,每一步踏下都在心底震顫了淩雨自己。
淩雨此刻心裏似乎也感覺到了憤怒,這種憤怒就是受的男子的影響。
但此刻的淩雨卻是有著自己的焦急,他已經想起了自己來這裏之前發生的一切——淩嫣還等著他去救。
血衣少年臉上帶著自責,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施主心中怨恨,貧僧也知道,可這世間萬物都有著牽扯,若一心求根刨底,恐怕又是一場生靈塗炭啊……”
老僧人雙手合十,默念一句佛號後,緩緩說出這句話。
“修行者自當遵循本心做事,倘若畏手畏腳,豈不是和市井之人一般無二?”男子回應。
“施主陷入了執念,不如放下執念,待貧僧為您解惑。”
最後這一句話好像帶著震顫神魂的魔力,讓人如沐春風,男子身上的戾氣漸漸消散,但那血衣少年卻是沒有任何改變。
“來!”
老僧人,一聲“來”字,周圍的場景迅速變換,眾人好像在這一個字結束後穿越了千萬年的時空!
淩雨驚奇,暗暗感受這其中的奧妙,一時間竟然有所感悟,陷入了頓悟的境界。
惹來老僧人多看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那一團光球,慈祥的笑了。
場景變換,好似一瞬間在跨越千萬年,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過眼雲煙,在場眾人此刻竟都成了時間的看客。
畫麵中,一名衣著質樸的佛家孩童,獨自行走在大川山河之間,偶遇一隻受傷的野兔,善良的他將野兔的傷治好好放生,如此這般的事他似乎做了千萬次,對於他來說,這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不久之後他遇上了另一名少年,兩名少年心心相惜,一同遊曆。
兩人的善良被一中年僧人看到,將其收為弟子,帶回了廟中,傳授佛法,傳授修為。
兩名少年在廟中漸漸長大,兩人都是萬年不出世的天才,沒過多久就迎來了“成仙之梯”,踏過仙梯,成就仙人位。
但這對於兩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成長過於迅速的他們心中有了傲氣,惹惱了當時的一名九境仙,仙人大怒,一直追殺了千萬裏,直到將兩人的軀體完全磨滅為塵埃才罷手。
兩人的靈魂在這世間飄蕩,好似孤魂野鬼,不久後又一次被僧人找到,將兩人的靈魂送入了兩件仙器當中,以他那驚世的修為,硬生生的打造出了兩件偽神器!
他將這兩件偽神器命名為“暮鼓”與“晨鍾”。
晝夜懸於廟宇中,輔佐以陣法,吸收日月星辰,天地萬物之靈性,最終兩個人借助仙器之軀重新複活了過來。
重生後的兩人性格低調,為人更是比以往善良,忠厚不知多了多少,在仙殿中有了許多的人緣。
他們的厚德,道義,感動了當時的主神,當即下了一道“神旨”,將二人引渡過“天河”,成為主神麾下的兩名佛童。
但……沒過多久,一群長相奇怪的類人生物,突然出現在了這片世界,主神稱其為“異界生物”。
這群“異界生物”不僅數量眾多,且各個實力強悍,神界與仙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主神當即下令大軍反擊,可讓主神始料未及的是,異界大軍中突然出現了三隻極其接近主神的生物,一頭全身漆黑泛著黑色火焰的類龍生物。一隻全身金黃的遮天大鳥。一隻體表泛藍光,體型與神界最高山峰般大小的類人生物。
三隻生物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攻克著神界大軍,主神毫不猶豫的出手。
以一敵三,終於是阻礙住了異界的大軍。
當時,“晨鍾”與“暮鼓”,也有了天神的實力,在那場戰鬥中浴血奮戰。
最終,在主神的帶領下,將異界大軍擊退了回去,立刻封印了那處入口。
可主神在那一戰中消耗了自己的神魂本源,在段時間擁有了超越主神的實力,最後才勉強將那三隻可怕異獸打得重傷,結果最後隻剩下一縷神魂勉強維持著生機。
勝利後的第二天,主神宣布了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但同樣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異界生物既然可以來第一次,那麼必然可以再來第二次,這一次僥幸度過,對麵沒有出現主神級別的人物,那麼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