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等我說話就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我知道她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們在這裏等了這麼久老板娘她們還是沒有出現,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清楚現在我們暫時隻能靠自己了。
看著蘇淺那消瘦的肩膀,我剛剛的那種保護的欲望莫名地又燃燒了起來。我快走了幾步走到她身邊,一邊打趣著一遍悄無聲息地抓住了她的手。蘇淺並沒有拒絕,我其實也根本沒有多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都需要給彼此一個支持。
既然知道了這裏從哪個方向走都是一樣的,我就索性任由蘇淺來帶路。蘇淺按照她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其實這個方向對我來說是往回走。但是我並沒有說什麼,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們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這裏來,從我們身後的那個石門進來。
我們穿過了三十多個石室,依然並沒有走到盡頭。這裏或許根本就是一個閉端的死循環,我們兩個小螞蟻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除非有人能打開出口的塞子。
我們兩個實在無力往前走,全都癱坐在地上,靠著石壁一邊喘著氣,一邊絕望地看著彼此。蘇淺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我估計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不過我們兩個並沒有說什麼,因為我們都不想把自己的恐懼傳染給對方。
我曾經記得在某一本專門給人灌心靈雞湯的雜誌上聽說過這麼一句話,群體的恐懼會相互傳染。對個體而言,將自己的恐懼傳給他人可以在那一瞬間降低自身的恐懼感,但是當對方的恐懼回傳給自己的時候,這個人的恐懼感會成倍地增長,好像那個所謂的專家給這種現象取了個名字,叫做恐怖震蕩效應。
可惜,我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有時候,恐懼並不需要語言來傳遞,我們兩個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心中愈發害怕起來。我沉默了一會兒,知道這時候必須說點什麼,否則我們兩個會被這種莫名的壓力逼瘋。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蘇淺說道:“也許這地方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雖然我不知道這裏到底有什麼機關,但是時間長了咱們肯定能夠發現這其中的秘密。咱們隻要冷靜下來,肯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蘇淺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道:“其實,你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對吧?”
我被她的話說得一愣,才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是一個警察,雖然她現在心緒不寧但是警察的本能還在,我臉上的表情可能早就已經被她看透了。不過她為什麼不直接問我,而是知道現在才揭穿我呢?
我歎了口氣,將我這一路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給她講了一遍,其中把我的推斷也都說了出來。雖然我的推斷連我自己聽起來都不相信,但是這也許是這裏唯一的解釋了。
蘇淺皺著眉聽完那我說的話,然後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沉默了下來。我不知道她搖頭的意思,看到她在那裏想著什麼,我也不好打擾她。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聞著身邊飄過來的淡淡發香,我的心緒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就在我在這旖旎的幻想中走神的時候,蘇淺突然啊了一身,然後說道:“也許,問題就在甬道裏。”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甬道裏?那條甬道是一條直路,根本不可能有岔路,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走錯,而且我也觀察過那些石像,根本不可能有機關。”
蘇淺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眼睛是會騙人的。或許是我們的眼睛騙了我們自己,讓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兒。”
我遲疑了一下,卻想不通到底這甬道裏到底有什麼問題。蘇淺直接一把把我拽起來,說道:“想知道有沒有問題,直接去看就好了。”
我們兩個又回到了甬道,開始研究這些石像。不過跟我上一次一樣根本就沒發現什麼問題。這些石像全都是一塊巨石整個雕出來的,直接立在了地麵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可是就在這時候,蘇淺突然間驚呼了一聲,我趕忙轉過頭去,卻發現她正朝我這邊跑過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追她一樣。我調了一下雷射燈,卻發現她身後的石像表麵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紋,整個石像竟然慢慢地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