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歡呼了一聲直接跑到了她的麵前。
來的人是蘇淺,她看到我之後那略顯疲憊的臉上終於笑了出來,不過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對她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去躲。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直接靠在石門上坐了下來,卻沒有再跟我說話。我也沒去打擾她,就直接向外麵看去,卻沒有看見老板娘她們。
我的心情突然莫名地沉了一下,嘴唇也有些發幹,對蘇淺說:“其他人呢?”
蘇淺看了我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她們沒跟過來,我看到你跑進來的時候,一著急就直接追了進來,可是我一進來就沒找到你,我在這裏來回走了好久怎麼也走不出去,幸好遇到了你。”
看到她那張疲憊不堪的臉龐,心裏沒來由地有些心疼。雖然我們兩個都沒有辦法走出去,但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能有一個人陪著倒也多少讓我安心了不少。
我輕輕對著她笑了一下,說道:“沒關係,這裏雖然有些邪性,但是並沒有什麼危險,咱們隻需要在這裏多等一會兒,嘉麗姐她們就會找到咱們的。就算她們找不到咱們,咱們兩個多找找,說不定運氣好就找到出去的路了。”
當我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我從來沒這麼樂觀地想過。可是看到蘇淺那張滿帶恐懼和倦意的臉,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脫口而出了。我曾經記得我那個喜歡賭博的老爹曾經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最無畏的人就是那些為了別人而勇敢的人,在這一刻我才突然明白了它的含義。
蘇淺的臉色好了很多,對我笑了一下然後靠在石門上慢慢地睡著了。看這她那張微微皺眉的俏臉,我的心底突然生出一個念頭: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帶她出去。我這一路上一直都躲在老板娘或者其他人的身後,但是這一次竟然生出了一種保護的欲望。
蘇淺睡了十幾分鍾,期間一直說著夢話。看來她這一路上受到的驚嚇可能比我還要多,雖然她的身手要比我好,但是我畢竟做外圍也曾經接觸過一些這裏麵的事情,精神上的接受能力要比她好一點。
當蘇淺驚叫一聲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是通紅的。看來這一路上她所承受的壓力是我無法想象的,不知道是因為跟我們不熟還是性格使然,她從來沒跟我們流露過一點恐懼情緒。
她有些歉意地對我微微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卻滿是苦澀。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把她拉了起來。她看著我的手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拒絕。
我問了她進來之後的遇到的情形,幾乎跟我一模一樣。可是我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建立在整套假設上的矛盾。
按照蘇淺的說法,他在我進來之後不久就追了上來,但是卻並沒有看到我和那具活屍。然後她一直沿著甬道的方向走,並沒有返回來。最後遇到了我。
她的說法驗證了我的猜測,這裏的確隻有一間石室和一條甬道,而且無論我們從哪個方向走都會從這扇石門進來。
可是這裏麵卻有一個根本性的矛盾,如果我們兩個一直在這套係統裏打轉兒,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在甬道裏看到彼此呢,就算恰巧我們兩個的距離拉的比較遠,至少能看到對方的燈光才對啊。
那間石室就那麼大,而甬道相對長了一些。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就那麼恰巧每次都是一個人在石室裏,一個人在甬道裏。可是我們兩個卻在這麼長時間內都沒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這根本無法解釋,而且那具活屍跑哪裏去了?
我們兩個應該把它夾在中間才對,可是現在我們兩個碰上了麵,它卻消失了,難道這個死了幾百年的家夥知道出去的路,自己跑出去了?
我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不知道從哪來解開,但是現在我又不能將這些告訴蘇淺,這個看似剛強的女警察其實比我還要脆弱,我實在不忍心將這種絕望壓在她的身上。
我勉強對她笑了笑,將她拉了起來,說道:“這裏雖然邪性了一點兒,但是也就糊弄糊弄咱們兩個門外漢,等老板娘她們解決了外麵那幾個跳子兒就回來就咱們了。”
蘇淺皺了皺眉她那好看的眉毛,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跳子兒?”
我嘿嘿笑了一聲,給她講起我們這一行對起屍的叫法,然後又給她講了很多我從其他土耗子那裏聽來的故事,其實就是為了消磨時間,也讓她忘記現在的處境。
可惜這個女人雖然也聽得津津有味,但是眉頭始終緊鎖著,時不時地歎著氣。最後就在我實在沒什麼故事可講的時候,她終於歎了口氣,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