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曾經從那些土耗子聽來的傳說,據說有一種人從剛出生開始,就每天晚上被放到屍體旁邊睡覺,一直到十二歲才可以停止。這種人因為從小吸收屍氣阻斷了從外界吸收陽氣的慧明根,以後就再也長不大了。
這種人雖然帶著殘疾,但是天生就是當土耗子的材料。他們的身材小,適合在地下作業。而且他們的陰氣太重,據說也不會觸怒那些髒東西。
不過我一直都以為這是那些土耗子閑著沒事吹的牛逼,因為我根本想象不到什麼樣的父母能夠讓自己的孩子從第一天開始就跟著屍體睡覺。不過我現在聽到這家夥的聲音,才突然間想到,這家夥還真有可能,畢竟楊敏不可能帶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下地。
我假裝不經意地看過去,看著他那沒有一絲皺紋的年輕麵孔,卻發現他的眼神如此冷漠,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也許隻有有過那樣經曆的人才會如此吧。我被她的眼睛看得有些發木,咽了咽口水卻不知道找什麼話頭緩解一下,這時候那胖道士道士幫了我的忙。
他嘿嘿一笑,竟然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我倒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先不說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你說這個叫孑刳的為什麼白撿一大金牛卻不遠千裏給人家送過去?這要是自己融了能給後宮所有妃子每人整上一條大金鏈子了。還有這個不知道周什麼的王,這家夥把全國的人都找來了都沒研究透,最後還把這金牛給埋起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對周穆王這個家夥多少有些了解,整個周朝中就數這個皇帝最生猛。他在位的時候對四麵的部落東征西討,幾乎就沒在皇位上老實呆過幾天,當然周朝在那個時候也是開疆拓土,國土麵積大了不少。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皇帝竟然有時間聚天下有能耐的人研究這個金牛整整三年的時間,最後居然還把這金牛給埋了,這其中的確有不合理的地方。
喜歡曆史的人應該有一些了解,畢竟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資源,說白了就是錢。有錢才能打仗,我相信這個周穆王最後消停那幾年絕對不是因為突然間頓悟覺得自己殺人太多改信佛了,肯定是國家的錢給他這幾次大戰消耗得差不多了,最後這才消消停停過了幾年。
就是這麼一個皇帝,那肯定十分缺錢。可是他竟然能夠放著這麼大一個金牛沒動,最後還給埋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理由。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孑刳和這個周穆王放棄了這麼大一個金庫而老老實實當了一回乖寶寶呢?雖然這金牛還不足以支持一場戰爭,但是周穆王也絕對不會輕易就這麼放棄,更別說搭上那麼大的人力物力來進行祭祀。
胖子一邊嘬牙花子一邊看著那個侏儒,問道:“我說小哥兒,咱們這合作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總不能我待會喊救命的時候,喊你矮子大哥吧。”這胖子沒心沒肺,估計他不知道之前礦洞裏邊就是這家夥扔的炸藥,居然敢跟他這麼開玩笑。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家夥竟然一點都不在意,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淡淡說道:“你可以叫我長安,不過在這裏麵誰都救不了誰。能不能活下去,得看運氣。”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看來,那冰冷的眼神讓我一陣發麻。
看著他那張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一陣恐懼來。這種恐懼不同於對楊敏或者對這金礦的恐懼,那是一種完全陰冷的恐懼。我現在雖然有很大的把握這家夥現在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但是他那陰冷的表情卻讓人本能上生出這種恐懼感來。
那胖道士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他甚至還遞上一根煙,不過長安並沒有接。那死胖子卻沒有一點尷尬,自顧自地抽了,然後對長安說道:“我說大兄弟,你金牛這事兒靠不靠譜?這古代的人就好吹牛逼,有時候一個巴掌大的東西能給你寫出一個航母來。要我說這事兒多半也是吹出來的。”
長安搖了搖頭,說:“古人雖然說話誇張,但是絕不會無中生有,我看必有其事。而且這帛書上對於金牛上秘密含糊其辭,對當時發生的事兒也含糊不清,我看這事到多半是真的。”
那長安雖然在跟胖子說話,但是卻有意無意地一直在看著我,這讓我一真不舒服。自從我想到他的來曆之後,頓時對他更加畏懼起來,我隻好假裝去看別的拓本,避開他的目光。
可是當我剛剛看向身邊的時候,卻發現這幅竟然不是拓本,而是手寫上去的一幅絹。自漢代以來這黃娟幾乎就已經很少用到了,我不禁好奇起來。可是當我讀到上麵的內容的時候,卻忍不住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