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空間。
這裏沒有黑暗。
這裏沒有光明。
這裏沒有陸地,沒有海洋,好像也沒有天空。
這裏全部都是灰色,而唯一有的隻是無數看不清樣子的人影,在這空間之中,迷茫的不停行走著,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什麼都沒有,隻是在走著,連為什麼這樣走,裏麵的人,也不知道。
可在這裏,還有一個看的清的人影,在這其他的人影之中,不解的看著一切,他不會被其他人發現,甚至在那些人接觸到他的一瞬,直接就能從他的身上穿透、
因為他雖不解,但眼眸中是清明的,更因為在這個空間,清明的人,是能看到迷茫的人的,而迷茫的人,卻永遠無法去觀察以及接觸清明的人,他們隻能走著,走著。
這個人,自然就是莫名其妙到這裏的鄭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吸入這個世界,他不知道這些擠滿了這個世界的模糊人影,到底要去哪裏,更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對他有什麼危險,他隻知道,這裏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因此,他必須他要快點出去。
不過,他在這灰色的空間之中,完全找不到出口,所幸的是,他經曆了虛幻之界之後,內心倒是得到了一種升華,對於這種世界,他除了疑惑之外,其實整個人都比較釋然,所以很快,他就徹底的平靜了下來,開始認真的觀察這個世界。
“這是白袍掌控的內心世界。”沒過多久,在一邊看著那來往的人群的鄭邪,就給出了這個結論,再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這個結論,非常的確定,其心中暗想:“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雖說有些危機,但卻不是真正的危機,而是一種被別人入侵內心的排斥,看來這就是白袍真正的內心時間了。”
“沒錯。”就在這時,一個鄭邪極為熟悉的聲音,在他的內心之處,驀然而起,這讓鄭邪頓時一震,心神頓時有了些慌亂,但很快他眼眸一動,就再次平靜了下來,好像這個聲音的出現,他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你終於出現了。”鄭邪緩緩開口,眼中還有些追憶閃過。
“嗯?”那聲音一愣,隨之在鄭邪的左邊,竟忽然幻化出了一個與鄭邪長相相同,隻是衣服色彩不一的人,這個人有些疑惑,倒是略有興趣的說道:“這麼說,你早就發現我了?。”
此人,赫然就是代表了鄭邪光明一麵的——黑袍。
聞言,鄭邪淡然一笑,輕聲道:“不能算是早就發現,因為我一直都認為著你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吞噬,即使我看到了那個石碑,我也是這麼想的。”
“好吧。”聞言,黑袍露出一絲詫異,但很快就無奈了一聲:“不愧是你,比起那個時候,真的強大了太多。”
“也就那樣吧。”鄭邪搖頭,然後神色驀然認真,直接切入主題的說道:“想必白袍的事情,你通過我,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而你能在這個世界出現,我更加確定了這裏是白袍的意識世界,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找回自我嗎?”
聽到鄭邪的此問,黑袍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周圍那些模糊的人影,摸了摸下巴,眼中略有所思,神色卻是有些苦惱,最後,才緩緩說道:“幫白袍找到自我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極為的麻煩。”
“麻煩?”鄭邪一怔,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懷疑黑袍所說的話,因為白袍是黑暗,黑袍是光明。
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鄭邪相信,沒有人比黑袍更了解這個世界,可看著黑袍都有了一抹麻煩之意,鄭邪的心裏自然也是起了一些艱難之感,隻不過很快,鄭邪便壓下了這種感覺,繼續問道:“怎麼樣一個麻煩呢?”
“這個嘛?”黑袍又揉了揉鼻子,刮了刮眼睛,抓了抓後腦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可就在他看到鄭邪那堅定的目光和認真的神色,又想起鄭邪的性格之後,最終還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可以感應到他隻現在所在的位置,也能夠將他從黑暗中拽出來,隻是我沒有實體,無法在這裏自由的行動,所以……”
話到這裏,黑袍停頓了一下,但鄭邪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精芒,原來黑袍所說的麻煩,不是指別的,而是在於鄭邪本身。
此刻,鄭邪眼眸一動,猜測道:“你的意思就是說,你需要我的身體作為行動,是這樣嗎?”
“呃……差不多,就是……”黑袍說話,突然有了斷斷續續,好像難以啟齒一般。
“嗬嗬。”看到黑袍的這種狀態,倒是讓鄭邪啞然一笑,因為在他的心目中,這黑袍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滑稽有趣過,可隨之,他的神色卻是一頓,深呼吸了一口氣,很是直接的說出了一個黑袍有些難以置信的話:“沒問題。”
“呃?”黑袍一愣,眼珠略動,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這時的他,眉頭一挑,然後立刻就猶如試探的問道:“你想清楚了?我說的可不是一會,是一直到白袍的自我被我拽出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