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思春喔。”宋意心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邊說竟然還一個勁的往門口望,說完竟然還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唐適企圖拉攏唐適,動作一氣嗬成渾然一體毫無雕琢之感完全本色演出,健忘的男人啊,你忘記了剛剛說出梅子黃時雨說出shi本來就是黃的的人,是誰了嗎。
果然,唐適睬都沒睬他。漂亮。
“那個唐適啊,這天不是下大雨嗎,待會兒墨姐我送你回去,那個宋誰的,待會兒杯子就全交給你了啊,可別辜負墨姐的期望啊。”
唐適這姑娘,文學院人士也,外表蘿莉,內心禦姐,集兩者於一身,矛盾的統一體,冷麵笑匠善詩詞,目前正穩坐大學四道杠的第二道杠上,所謂風華正茂。
宋意心,唉唉唉唉,如果把大學比作一根燃燒的火柴,那他就快燒完了,如果把大學比作一根燃燒的蠟燭,那他就是風燭殘年了,如果把大學比作母雞孵蛋,那他就快破殼了,因為,他已經大三了。學音樂的,組了個樂團,常常排練,偶爾商演。大二在迎新生晚會上演出時看到坐在底下的唐適,自詡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私定終身,單方麵。當然,這一二三事唐適並不知道,那場演出唐適看中的是主唱,宋意心給我看過他們演出時的照片,我當時比照著宋意心的臉看了好久,越看越覺得,其實單看皮相那主唱不比宋意心出彩多少,隻是,人家主唱那叫一個正義凜然,身上是與宋意心截然不同的氣質,不對,是人家主唱身上就是有一種氣質,無奈宋意心,與氣質這種東西,真的是絕緣啊,**絲一枚。這樣想著,我不由得低頭對著照片,狠狠的點了幾下頭,複又抬起頭,對著宋意心,毫不猶豫的猛搖頭。
“你不猛搖頭我也知道的,他人不錯的,又有才華,對唐適又好,又是一個團的兄弟。”話到這邊宋意心沒有再說下去,睫毛低垂了一下,然後像平常一樣,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繼續張牙舞爪無法無天壞壞笑。他走到cd架子旁時,突然轉過身,擺了個自以為帥爆了的姿勢對我下命令說:倒。這是他的慣用伎倆,自以為他的麵龐他的眼神能夠讓人神魂顛倒,然後叫幹嘛幹嘛。
我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扔了過去,他背對著我竟然又準確接到了,好吧我扔的太準確了。然後他一手搖著抱枕,一手找著cd,明明《純真》都拿到一半了,還是放了回去,拿了《垃圾車》。
《垃圾車》的mv有友情版和愛情版,宋意心睫毛低垂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這個表麵玩世不恭的少年眼睛裏蓄滿的淚水,盡管一刹那就蒸發掉了。
我還記得,當初麵試宋意心時,開始他是沒有過的,後來他就找到我,跟我說,唐適在這邊,他怕她辛苦。
後來我就收了他,盡量排他和唐適一個班,有的時候唐適的男朋友也會過來幫忙,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呢。
宋意心安靜的退到朋友的位置上,以這樣吵吵鬧鬧的方式愛著唐適關心著唐適,我常常覺得宋意心都這個年紀了還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一個女孩子的好感,手法實在是爛,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說他什麼。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或許用這樣的方式,他不是在表達,而是在隱藏。
隻求命運,帶你去一段更好的旅程,往幸福的方向飛奔,請忘了我還一個人。
不知道未來的他們會是什麼樣子,隻是,被這樣深深的沉默的愛著,是一種多麽難得的福氣。
雨還是霸占著天空。
像一個醉酒的藝術家,在天空上潑墨,揮灑,傑作。
唐適在發呆,我也在發呆,宋意心看看發呆的唐適,又看看發呆的我,呆呆的也選擇了發呆。店裏的幾個客人,在這樣的電閃雷鳴中,也隻是默默的或喝著咖啡或看著書,沉默的我們,沉默地想著心事。
後來那一晚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出去,暴雨漸漸小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最先打破了沉默,然後從不相識的人開始聊天,遊戲,從各自的心事中解脫出來,最後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大家竟然有一種熟稔的溫暖感。
我從沒有怪過,你那天晚上沒有來,事實上,你沒有來,正是我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