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12歲夏日對的天空格外明亮,像12歲純淨透徹的心粗昂。12歲的我們迎著朝陽而上。
夏日的重慶大霧彌漫,兩三米的距離就模糊得不能分辨方向,合洲在大霧之中宛如空中之城,萬物在一片繚繞之中。而我在大霧裏摸索著前進的方向,想盲人沿著堆滿雜物的盲道行走,四周是車輪滾滾,我卻依然笑得嘹亮。
中午,烈日當空。
我靠著窗台仔細研究窗外大樹伸進來的枝丫,細細的撫摸綠得要滴出油似的葉子,聽書上的蟬鳴。教室裏空空蕩蕩的,隻有我一人
由於時間緊迫,幾個同學臨時決定中午留校辦板報,大家東平西湊了點錢去吃午飯。可是我沒帶錢,確切來說是沒有錢,父母是極少給零花錢支配的。我不好意思開口像同學借,隻得留在教室裏。
餓就餓吧。一頓而已。
難以想象我當時的自覺性,一個人規規矩矩地趴在課桌上做作業。
風戳樹葉,時鍾滴答滴答的轉。
估摸十幾分鍾後,我聽見走廊外傳來一陣嬉笑聲,他們拎著盒飯回到了教室。
“餓死了,餓死了,快快開動吧!“程朔大聲叫喊著。
盒飯一打開,一股濃鬱的香氣飄散到教室的每一個角落。洋蔥,土豆,瘦肉,光憑香氣我就能分得一清二楚。
我正尊卑繼續埋頭做作業,歡快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來,我喂你一口,嚐嚐。”是顏婉晴,她夾著菜準備喂我。
“這······”
“嗯?”
“謝謝······”
我小心翼翼地吃了進去。
“允禮,夏青好可愛呢。”顏婉晴轉過頭對允靜禮說。
“是呢······
我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
“臉紅了!哈哈哈哈哈。“程朔大笑著向我走來,坐在我前麵的一張桌子上。“像柿子一樣誒。”
“得了得了,少逗我們夏青。”顏婉晴拿起一本書拍向程朔的頭。
“得了,你們快點吃,快到一點了誒。”韓兮邊吃邊說。
不隻是出於什麼原因,僅僅是一夾菜,我卻很飽。
“開工了!”程朔翻過桌子,不肯走幾步,硬是要伸長手使足勁去拿粉筆,卻一直夠不著。
“你就不會走幾步啊。”顏婉晴說。程朔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
“嗬嗬”我一下子笑出了聲。
顏婉晴走到講台上,拿起粉筆,走向還在吃飯的韓兮。“兮兮,怎麼搞這個東西啊。”
韓兮放下筷子,從顏婉晴手裏拿了幾隻粉筆,走到後麵的黑板前,用粉筆夠了出幾個板塊來。“這裏寫題目,用大字。嗯······這一塊就畫畫,這一塊寫字。至於誰畫畫誰寫字你們自己決定,我就負責提供資料。”
“我畫畫。”允靜禮說。“我寫字,我隻會寫字,嘿嘿。”顏婉晴
“那我就幫靜禮畫畫,這個,婉晴寫不完的我也來幫忙吧······”我小聲地說。
“那我幹嘛。”程朔指著自己說。
“打雜!”
汗水從我們的臉頰上滑落,陽光射在我們的身上,大家忙來忙去,臉上早已沾滿了粉筆灰,卻一點也不累,互相說著小,做著自己的事。
如果時間就停在那裏多好,我就不會喜歡上那個男孩,不會有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