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落與長恭已在石洞之內待了半月有餘,長恭本就有極強的武學根基,在石洞裏修習各派武學速度極快,又有傾落指導《珈藍古卷》,他的內力已逐漸恢複,功夫也有極大的增長。
而傾落除了每日練功修行之外,還跟從白眉老人學習醫術,將原來醫書上所見的內容全部融會貫通,對醫藥毒物也有了更多了解。
白眉老人與他二人相處將近一個月有餘,這日他接到弟子的飛鴿傳書,在齊地發現了一處瘟疫災害,趕緊通傳信息來,請他前去診治,他想著傾落的毒也無大礙,身體也逐漸調養好了,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這日,他將傾落叫來,說道:“我與你二人相處這些時日,也教授了你不少草藥辨識,醫理的應用,今日便在對你細細說上一番。”
白眉老人一邊細細的辨識草藥,一邊把每種草藥的藥理又說給傾落聽,雖然那些草藥傾落早已熟記,但白眉老人還是要再仔細的教她辨認最後一次。
“這是蕁麻草,有助於驅除寒症,但切記不要用量過多,導致產生毒性,勿要與其他補氣血之藥草結合……桔梗,喜涼耐寒,有止咳、祛痰、宣肺、排膿的功效……其實這些草藥醫理,你基本已經掌握的很牢固了,隻要再加以多多實踐,為病人診斷,真正能夠望聞問切,對症下藥,不日便可成為一名足夠合格的醫者,不過……治病行醫是一件細致且需要耐心的事情,不但你要能夠靜得下心,而且還要有堅定的意念。”
那白眉老人遞給了她一株黑色莖稈的植物,那植物之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刺,主幹粗壯,支莖細長繁密,一見便知是生長於貧瘠之地,莖稈纏石的植物。
“這一味是魂芷草,魂芷草其實本有劇毒,長於懸崖絕壁之上,隻有種子萌發之時衝破堅韌石頭的植株,拚著命的去吸收陽光水分,才能茁壯生長,被用為藥材,它雖有劇毒,但卻是以毒攻毒所需的,各種克毒藥物的必須藥引,這草藥生長的極為艱難,尋常的大夫都因它極難采集,所以換一些藥性差的草藥替代,但這魂芷草的霸氣藥性卻是毒草藥引中的最佳,是他物無法替代的。”
傾落知道白眉老人單單將魂芷草講給她聽,告訴她魂芷草生的艱辛,卻藥性強大,不可替代的重要性,是希望她從中明白一些什麼。
白眉老人眯著眼睛看向遠方,似乎想透過茫茫雲海看到些什麼,又似隻是在看向一個地方,他說道:“你可知這世上,不是所有藥物都可以直接用於治病克毒,有些草藥注定永遠都隻能做為藥引,或許還能被其他藥物替代,看似是微不足道的,但卻是調製每種解毒之藥的必須,它的重要性也是遇強則更強,藥性強大,無可替代,雖生的辛苦,但也因這份艱辛,使這藥材更為強勁霸氣,藥材的重要性,不在於是否直接用於治病,而是以強大的藥性創造更利於治病的價值。“
老人頓了頓,語氣輕了一些,說道:“你身中至毒,但卻不抱怨憤恨,而且心性純良,在武學和醫術上都有很大的造詣,我希望你能以自身的本事,救治病人,解救百姓,如魂芷草一般,既然有很強的藥性,又是難得之人,就盡自己所能回饋,將所受的苦難變為一種力量,為減輕他人痛苦而努力,哪怕自身痛苦,也莫要辜負自己一身本事,苦心智,勞筋骨,就是因為你承擔著大任,莫要存事不關己的態度便可。”
傾落明白白眉老人是希望自己也能如他一樣,對病人負責,對天下負責,莫要怨這世界不公。
她對白眉老人說道:“前輩請放心,我既然學了前輩的本事,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定然不會白白辜負,定當以為病人除病痛疾苦為責,以仁心仁術為責。”
白眉老人滿意的點點頭,讓她在繼續捉摸藥理,而自己則去找長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長於長恭一起飲酒談天,相處融洽,長恭隨心所欲,不拘束的性子倒也讓他極為喜歡。
此時長恭正在練劍,因為石壁上刻畫的武功,多以劍術為主,因此他沒有使用邪月殘魄刃那樣的短柄彎刀,而是用了白眉老者送的一柄的青鋒長劍,此劍極為鋒利,削鐵如泥,刃斷青絲,確實是一把寶劍,白眉老人醫術雖然了得,但功夫並不上乘,勉強能自保罷了,他知道自己無法發揮寶劍威力,因此做個順水人情,便將這劍送給了長恭,長恭本是練的以內力掌風駕馭短兵器,本就比用長劍更難,因此用起這長劍來道也十分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