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一落地後,將那男孩交給他的母親。那婦女簡直嚇傻了,抱過孩子,一個勁的朝長恭躬身道謝。長恭說了句不客氣,一個回身就落到傾落身旁,著急的檢查傾落有無大礙。
傾落見他緊張的樣子,心裏暖暖的,說道:“我沒事,倒是你,受傷了麼?”
長恭鬆了口氣,露出傲姿,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區區一匹馬,怎能傷得了本公子!”
見他一副傲氣模樣,傾落微笑道:“那我們走吧。”
長恭點點頭,牽起她的手,便要跟她離開。
便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話音:“兩位且慢!”
兩人一愣,回頭看時,卻見慌亂的人群中,馬車的車簾緩緩掀起,車內下來了一對英朗少年。一白衣,一黑衣,皆是華麗衣衫,看起來貴氣十足,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那黑衣少年將手伸向車內,一雙白皙的手落在他手心。
車內還有一個少女,約摸著十來歲。她身穿粉紅繡花羅衫,下著嫩黃色羅裙,瓜子臉型,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一副俏皮可愛的樣子。在橙黃簾幔的映襯下,更顯得皮膚瑩白如玉。
估計是剛剛的經曆太過凶險,此刻她的麵容還是驚魂未定。
見到這三人的瞬間,長恭的手猛地一顫。
傾落怔了怔,她感受到了長恭手心的顫動,難道長恭認識他們?
傾落見那白衣男子麵容英朗,姿態閑雅,眉眼之間,漾出一片溫柔的笑意。而那黑衣男子身材修長,薄薄的嘴唇緊抿,眉頭微皺,眼中一片冷色,似乎剛好與白衣公子的氣質相反。
這一暖一冷的兩個英俊公子,到讓周圍的女子都看得癡癡地。
白衣公子將手中的玉骨折扇攏合,悠悠走了過來。
他自下車開始,就仔細的打量著傾落和長恭二人。
尤其是看向傾落的時候,眼中笑意更濃。稽首道:“感謝姑娘相救,家仆沒有看好馬兒,平白惹出了這般事端,讓姑娘受驚了,望姑娘見諒。”笑意粲然,配上那柔聲,似能勾魂。
傾落對上他的深情笑意,臉上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
她在地宮住久了,也不懂人間的客套謙遜,隻是輕輕道了一句:“沒事。”
長恭見此人對傾落暗送秋波,頓時覺得不自在。見傾落沒事,拉起她的手就要離開。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長恭,雖帶醜陋的麵具,但卻難掩一身俊秀淩人的氣質。
又上前一步,正好擋在了長恭身前,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色,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可否告知芳名,好讓小生還了姑娘的這份恩情,不然真是讓小生心裏過意不去。”
長恭隻覺得他貧嘴薄舌,冷道:“公子既知驚擾了我二人,就不必再來叨饒了。”
傾落見長恭好像不太高興,便說道:“不必了,我沒有救誰,隻是不想讓那馬傷了人,你不必謝我。”而且,總不能告訴人家,她住在地宮裏吧?就算說出來,估計也沒人相信。
這話雖然一副拒人千裏的冷漠,但那清麗質樸的聲音,倒讓白衣男子頗為喜歡。
等她說完,長恭立刻拉著她,離開了這片喧鬧的人群。
白衣男子輕搖折扇,目送他們遠去。隻覺傾落從身邊走過時,一股清麗的梅花香撲鼻,不由讓他閉了眼,靜靜品味這個瞬間。而旁邊,一直一言未發的黑衣男子,聽到傾落叫長恭名字的時,猛然抬頭,眉毛微蹙,略有思索的望向他們消失的方向,心道:“難道是他?”
長恭帶著傾落大步流星的離開,卻沒注意到身後那幾束蘊含深意的目光。
那衣著光鮮亮麗的少女,拉了一下身旁黑衣男子的衣袖,動作還有些發顫,戰戰兢兢道:“哥哥,我們趕緊回府吧,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快回去吧,晚了爹爹和母親也要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