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啥都別說了。雖然不住這牢房,可是還要委屈叔叔在刑部住上幾天。”南輕眉當然知道相王的脾氣,也不敢真把高放給放回家。琢磨了一下,感覺這人還是放在刑部的好,隻是不是這暗無天日的天牢。那刑部中隨便找間客房,也比這天牢的牢房強上百倍不是。
說到底,南輕眉到如今也不太將生死恩怨當回事。不要說高放私通前朝太子,就是對妖孽司馬流雲,南輕眉心中也沒有什麼仇恨,至多是嫌惡了一些,瞧著不怎麼順眼罷了。
“可是呂王爺還在2號牢房……”高放眉目微皺,似乎為兄弟不能同甘苦而心存感歎。實際上他也瞧出這太女殿下內心寬博,並不是傳說中與相王一般睚眥必報的主,定然不會太過計較一些事情。
果然南輕眉點了點頭,示意放出呂嘯天。
這位平西王呂嘯天與皇帝娘的舊案,南輕眉自然心知肚明。想當年跟隨皇帝娘為夏晴朗求百家燭火時,南輕眉就注意上了這位布衣王爺,當時還真當這家夥是傻子,沒想到竟然是故意裝瘋賣傻。隻怕那時就認出了皇帝娘的真身,隻是這些年過去,能不言不語呆在鄉下務更,可見也是個不簡單的硬漢。
坐在刑部的大堂,眉兒一邊吩咐人為二位王爺備茶壓驚,一邊用若有所思地目光打量著呂嘯天。隻見這位平西王,臉盤方正,劍眉入鬢,鼻直口方,雖不像便宜爹那般英俊倜儻,卻也是一貌相非凡的男子漢。
“侄女南輕眉見過呂叔叔!”見呂嘯天臉色鐵青,雙目如電,隱隱挾裹雷霆怒氣。南輕眉不由展唇一笑,對呂嘯天拱了拱手。
“我……草民……殿下叫錯人了吧。”冷沉的聲音自棱唇中發出,麵對昔日愛妻與他人的女兒,呂嘯天心中如同被填了堆亂草,豈是一個鬱悶可說。
“侄女的父皇與呂叔十幾年前就是結拜之交,這些年呂叔堅持不肯為朝廷出力,我父皇也沒有責怪叔叔的意思,呂叔何必以草民自居?”眉兒當然知道呂嘯天鬱悶的是什麼,淡淡一笑,以茶代酒,敬了呂嘯天一杯。
呂嘯天一張冰凍臉因這一敬略略鬆緩了許多,卻仍是聲音冷凝,悶坐一會,忽然開口道:“司馬流雲武功盡是,已是廢人,太女殿下大人大量,可否饒他不死?”
“嗬嗬,呂叔啊,不是我不放過他,而是這家夥如今並不在我手上。您也知道,相王他老人家不太好說話啊。就算是皇上親自開口,他若是不肯放人,皇上也是無法。”眉兒攤了攤手,心想你二位的罪責還要本殿下費心周旋,竟然還想著替那妖孽求情,真是貪心不足。
安頓好這兩位王爺,步出刑部大門,南輕眉忽然想起詹台淩峰如今可就住在大理寺衙門對麵,不由緩步向街對過不遠處的大門行去。
手下侍衛急忙上前拍門,裏麵立刻有人應了一聲,門一開,卻見詹台淩峰拎著把大掃帚,正大汗淋漓地前來應門。
“詹台,不會吧?怎麼就你一個?”南輕眉一邊往裏走,一邊左右打量,數年不見,這院子裏的一景一物看起來倒有幾分陌生的感覺了。可那些個下人呢?